狼之吻(2)

“啧……”她厌恶的表情浮现出来。
“诶~不是不抽烟了嘛？”能天使疑惑地看向德克萨斯。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的过去要追上我了。”
她拿起一瓶未开封的红酒，打开后拿着它晃晃悠悠地走回车前，望向地上洒落的pokey发呆。
昨晚以来，她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太好。从来不把驾驶座让给能天使的她今天居然歪在副驾睡着了。无独有偶，当能天使弄洒了她的pokey之后，她的耳朵都塌了不少。关注客户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差点被黑手党的子弹击中。险些负伤。
能天使毕竟和她搭档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对，她把德克萨斯扶到座位上坐稳后，替她系上安全带就开车离开了。回到罗德岛后，德克萨斯却没有回宿舍休息。她独自走上了陆行舰空荡荡的甲板。点起一根烟，风和她各抽一半。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向她走来的人。她踩灭了烟，完全融入黑夜中。
“德克萨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声。她没有转身，自顾自的点起另一根烟。火星跳跃着能映出侧脸。当拉普兰德想要凑近德克萨斯的时候，德克萨斯的源石剑忽然抵住了她的胸口。
“别烦我，我有自己的生活。”
随后她转身向宿舍走去。空留下拉普兰德呼吸着着她呼出的烟草香味。

“还不错，是叙拉古的味道。”拉普兰德仰起头，看看月亮，满月照着狼影。
德克萨斯第二天的早晨是从中午开始的，她整个人像蔫了的苗，软塌塌地在床上瘫着。蜷缩在棉花的温暖中，可她却总觉得冷。她冷，在六月的鏖战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她冷。
就像德克萨斯一直对能天使说的那样：“我的过去早就追上我了。”她总在人生的旅途上长途跋涉，跑过大漠与森林的深处，跑过田野与戈壁的交界，跑过火山与冰川的衔接，跑过天空与海洋的尽头。可她还是被追上了，遥远而模糊的过去紧紧跟在她身后。像是撵着猎物走的狼。现在她被狼逼到了角落，逃不了就是死。所以当拉普兰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罗德岛时，德克萨斯才不动声色地离开。但拉普兰德还是能敏捷地捕捉到她的异常，那是瞳孔中拔不出的惊愕和手中源石剑转瞬即逝的颤抖。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拉普兰德看见了她眼角泪水留下的痕迹。
当天光钻出地平线时，德克萨斯重新走上甲板。唱起一首歌。她的声音是泼洒的红酒，是踉跄的高跟，是映光的钻石，是贴地的长裙，是慵懒的不屑，是靥红的醉意，是恋人耳边的呢喃，是醒时柔情似水的双眸，是随风摇摆的雪茄烟雾，是盛开的紫色花海，是上世纪油画中褪色的一点，是车站上离别的眼泪，是西海岸旧日的泡影，是带血吻痕的甜蜜，是天边如血的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