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猫

顾客排成一列，场面严肃而胶着。店员后撤一步眼疾手快地抓住旁边的两根香蕉瞄准对方。
对方是一个老奶奶，她抬手至腰部做枪状，小拇指微动，胳膊承受后坐力而向后移，一枪打在店员心脏。旁边的顾客有看到，开枪时她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眼中的神采好像顺着眼角向一边流淌。
店员中枪，捂着心口退回收银台给顾客结账，于是人群也就流动起来。
这样的画面店员曾经历过许多次，只是忘记了第一次，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雨雪的冬天。
这样的画面她也经历过许多次，只是第一次比店员要早很多。
那时她还年轻，或者说小。她从做小偷的父母那里偷来了一把枪，或许是强盗，她记不得了。
她记得的是当时有个瘾君子总喜欢撬她家的门，有时她爸在，有时不在。于是她用那把枪杀了这个瘾君子，至少他当时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枪里没有子弹。
那天不堪重负的破门终于在敞开一个缝后彻底罢工，那个瘾君子摇摇晃晃刚进来就被她用手枪贴住了脑袋，于是他傻傻地笑了起来，她也笑了。
扣动扳机，窗外一声巨响，瘾君子就大叫一声扑倒在地上大叫着“我被打死了，我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