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半科幻缝合怪《镜像》序章1：时空的另一端(4)

“但，戈尔登勉强能记得，那个时代还算是比较平稳。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你作为被镜像系统带来的第一位归临者，到那时或许也将是最后一位，整个世界必然会因此发生很多动乱，这将会导致最终腐化的到来变得不可测，因此戈尔登建议你在完成传送后隐藏身份。无论如何，戈尔登选择相信，一切尽你所能即可。”
“尽我所能...”他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回应，但事实上他想的可并不只是“尽我所能”。
这次，他必须成功。
“神族的强大，以及原住民们自身的腐败，这将是你最大的阻碍。”
“这会很难办。”
“如果你知道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你还会去做一样的事吗？你是为了成功去做，还是仅仅是无法抛弃那最初的理想？戈尔登认为它很清楚你的答案。”
他看着那颗摄像头，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很快就自然地被压了下去。
那摄像头停滞了许久，才再次发出声音，“现实的一百二十年，换做虚空恐怕已经过去了上亿年，但显然你依旧选择重复一样的选择。神族人高傲地赋予了归临者们强大的能力，而那些背叛者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归临者之中会出现一个你这样的...”

他突然瞪了瞪眼，戈尔登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在那一瞬间，它第一次注意到了那对空洞眼睛里的光亮，那是无穷无尽的愤怒，是即便数亿年的腥风血雨也洗不起的怒火。
他在那个名为“虚空”的地方困了太久，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但无论如何，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是如何被丢进了那个世界里，这些记忆或许在无数的时间里已经淡漠了，但却始终无法湮灭。
戈尔登的话提醒了他，唤醒了他淡漠的记忆，无法遏制的怒火如核爆般冲上他的心头，扑进他的脑子里，使得他的手臂甚至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真切的情感。
当他愤怒时，他的躯体上出现了大量血红的蠕动着的肉块，这些肉块像是膨胀的血管，其中可以隐约看到发出猩红光芒的高速流体。肉块上的高温使得周遭的冷空气瞬间就变成了升腾的白雾。
“你还好么？”
“...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