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12)

“我可以！”刘鹭抢着答道。就在听到马可说驾驶飞艇后，刘鹭便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之情。也许真的能自由地在风中飘荡？在天上，是否真的能一睹天妃的真容？
“刘鹭她不懂宫中的礼节，陛下见谅。”马可赶忙说着。
忽必烈放声大笑，“朕就欣赏这样的勇气与坦率！你就是首艘飞艇的驾驶员。”
不过当刘鹭站在上都的试验场时，那种首次出航时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妈祖保佑”，她在心中默念。
在这次试飞前，她已写好了两封信。嘱托马可倘若发生意外，便将信一封寄给她父亲，一封寄给忠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见到他们，种种挂碍令她的心越来越乱，天妃似乎再也无法将她庇佑。她站了很久，迟迟没有登艇。
“邢州的天文台传来消息，今日清晨气象利于试验。”一旁的郭守敬尝试打消刘鹭的疑虑，却没得到回应。这时，她身边的马可盯住了她的眼睛，“要相信自己，”他说。“要相信自己，”这话刘鹭听着耳熟，似乎，是小的时候父亲常提起的？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心让刘鹭下定决心，登上飞艇。

刘鹭扳下火机，火星与木煤气产生的熊熊烈焰将中央主气囊不断吹鼓。不一会，她竟真的缓缓离开了地面。刘鹭望着逐渐远去的大地，仿佛在耳畔听到了阵阵欢呼，她稍喘了口气。
任务远不止飞离地面这么简单，她要前往十里地外的指定着陆地点，皇帝正在那里等着她。在离她稍远的地方，巨大的烟花腾空而起，这是她已成功起飞的标志。飞行的真正难处在于，飞艇本身并无前后飞行的能力，只有通过调整高度来借助不同方向的风流，以及时刻调整两侧风帆的角度，才能飞往想去的地方。而对风的感知只能由驾驶员完成，这也是为什么需要驾驶员对风敏感的原因。
在快接近云层时，刘鹭拨开轻气罐的阀门，让他们充满辅助气囊。这些不用燃烧便能浮起的气体可以很好地在平稳飞行时减少对燃料的消耗，她便把煤气阀关小，打开了艇身两侧的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