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回溯(9)

掌声从四面传来，金吉僵硬地拍打起双手。米尔在这时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用毛巾擦拭着潮湿的双手。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金吉继续认真地观察着。米尔似乎对餐点并不满意，他吃的很少，在下午的会议上很少离开位置走动，也没有触碰什么特别的地方等等。但对于最好的时机，金吉的心中早就有了结论。
当天晚上，离开时下起了雨，他推开窗户望向铅灰色的天空。绷紧了脸回到家中，金色的七芒星在烛光中隐约可见，他径直走进了法阵，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石塔。
又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清晨，金吉教授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抓着雨伞关上了家门。走出几步，他背过身看向他的老房子。白色的衣衫被风吹起，他的身体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脸庞的正后方是初升的朝阳。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基本一样的街道，基本一样的学院，基本一样的大厅。他坐在休息室内一样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对手走进了大门，走着基本一样的流程。入座，他开始和鲁兹交谈。熄灯，脚步声在台上响起，他的对手起身离开，酒杯里斟满了血色的葡萄酒。

这一次，他的手平稳地取出了小瓶。周围传来了细微的说笑声。盖子被轻松地打开了。他已经压抑了太久。小瓶缓缓地从身前经过了自己的杯子。他在这一刻只想放声大笑。
“感谢各位，我作为——”陌生的讲话声传来，他猛然抬起头发现站在台上的并不是秃头的系主任，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高瘦男人。
小瓶中的液体流进了面前的酒杯，但金吉只是茫然地愣在原地。他不理解这是发生了什么。他在这时才想起收起瓶子，扭过头尽量轻声地问他身边的鲁兹，“查，查尔斯，不应该是系主任来祝酒吗。”
鲁兹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杜瓦，他不是昨天才上过台吗。”
一瞬间，金吉好像跌入了地狱。他垂下头，几天以来的兴奋荡然无存，甚至在希望眼前的黑暗永远不会散去。他还是不明白回溯失败的原因，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应该失去了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