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回溯(7)

而米尔的房子，在独身的金吉教授看来，更说得上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在爬满了蔷薇枝条的矮篱内，红白相间的三层房子十分漂亮。房子的前院是大块的草地，和一个小小的水池，后院则是一个有着几何构型的花园。“园丁，管家，女佣和家人，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住在那座该死的房子里。”他在这些行走的岗哨面前只能低声咒骂。
不管怎样，金吉教授还是进行了几次尝试，可结果不是差点害死无辜的女学生，就是在下手前被米尔察觉。他终于壮着胆子偷摸进米尔家，但没不久，就被外出提前归来的米尔妻子撞见，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家。
窗外恼人的蝉鸣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天气依旧炎热，但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染上了秋天的颜色。金吉教授近来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他看不惯每一个人，甚至是他的老查尔斯。所剩的机会已经不多，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跟自己对话，好让挥之不去的烦躁感能够有所缓解。

又是一次失败后，他绷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托着下巴盘算着下次应该做什么，以及，他到底还能做什么。在这时，他想起邮差马上就会送来今天的报纸，就站起身打开木门。
“哦，早上好，金吉教授，真是巧啊。”邮差先生正好在门外准备敲门，他露出明亮的笑容，递上了报纸。金吉教授木木地接过报纸，但没有转身回去，而是倚靠在门框上出神地望着门外。
“嗯，我想想，大概两分钟后，系主任会在转角出现。”不久，一个带着礼帽的矮胖男人爬上楼，走向了走道的另一头。“接着，隔壁那个家伙的杯子或是什么的会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隐约有一个女声正在不停地道歉。
想起昨天，不对，是今天接下来的事情，他慢慢沿着走道的内侧走向讲堂。当然，这种事他已经体验过很多次了，但直到今天才发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站在学生面前，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对照着自己的记忆，他发现见到的场景也并不完全一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行为的变化，还是印象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