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禹】香樟树(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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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再见朱志鑫已是开学，他发现朱志鑫和苏新皓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那天放学走在路上，他看着苏新皓悄悄牵上朱志鑫的手才恍然大悟
但只要他不说，一切就好像都不会变
张极每天吊儿郎当的学，得亏有张泽禹督着，成绩好歹也算进步了些
张极还记得，风轻抚过香樟树的枝头，带着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混着窗边女孩口中糖甜腻腻的气味，轻柔地将他的手推向张泽禹所在的方向，张泽禹握了握他的手，他把张泽禹的手罩在手心，喜欢来的那么轻易又不讲道理，张极的心现如今就好像浇了蜜
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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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身体不好，咳了血才匆匆上医院检查，却发现是不治之症，癌症晚期，那天张极的世界好像崩塌了，心脏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张泽禹却安慰他没事，张泽禹期盼了那么久的大学，曾计划的那么美好的未来在那一刻，倾数作废

寒假开始了……
张极在前一天约了张泽禹出来，在当天，母亲却来了他租的房子里，他十七年的人生，母亲几乎不曾参与，早早地嫁了人，生了一个儿子，生活倒也美满
“你要去找那个张泽禹？”
“嗯”
“不许去！你知不知道他有病！到时候给你传染了怎么办！”她的声音尖酸刺耳
“这病不传染人！”张极反抗着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到时候死了人，多晦气！”她在门口坚定地拦着
张极皱紧了眉，却也不好动手，他的母亲坐在门口，像个老赖，他不懂，曾经从不管自己的母亲，怎么就突然出现，他如今感觉度秒如年，天渐渐黑了
那天的雪很大，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张极却感到无比凄凉，他只希望张泽禹不要傻等，早点回家吧张泽禹
张泽禹在那天洗了澡，生塞进去一顿饭，还换上了新衣服，他站在路灯下等张极，平常在这个时候都不下雪的，今年却飘起了鹅毛，他冷地发抖，实在是站不住，便倚着路灯坐了下来，大家都在过年呢，只有他孤零零的，但张极从不骗他，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