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的加利福尼亚(9)

Luca絮絮叨叨的说着，Vox听不太进去，他看到Luca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专情的讲着自己喜欢的事，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他否定了昨晚自己无意义的思考，并不是环境和人对抗，而是环境和人相互关爱
他跟在Luca身后，看Luca学企鹅晃晃悠悠的走路，这是他从流落到这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起来，他也跟在Luca身后，和企鹅排成一排，看到了海平面
冰川浮现在海面上，这里似乎比内陆还要冷，可是接连几天的单调的白色终于有了新的颜色，无边的蔚蓝上泛着浅色的波浪，冻得失灵的鼻子闻到一点点海的腥气
“我们可以顺着海边走，这样你的雪盲症不会再严重了”
“而且这里海拔也不是很高，你也不会难受”
“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去的，这群企鹅的带路就是上天带给我们的美好祝福”
Vox突然想要拥抱Luca，拥抱他在海风吹拂下，单薄的身体，他想要丢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焦虑的心情，去狠狠地拥抱面前的太阳
他们顺着曲折的海岸线一路向北走，听到座头鲸的叫声，空荡的穿破整个冰层之下，看到海面上信天翁成群的飞过，旅途显得不那么枯燥乏力，紧握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Luca再一次犯了哮喘，他把吃进去的罐头全部吐了出来，似乎是哮喘引发的纵膈气肿，Vox帮他擦掉嘴边的呕吐物，引流管引导他服下带有氨溴索的药物以便于化痰，再用气泵帮他呼吸，Luca难以呼吸，胸口剧烈的疼痛，他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药效不能立刻发作，Vox只能一遍一遍的帮他顺气让他呼吸
这是来南极的第四十四天，距离物资完全使用耗尽还有三天，Luca开始出现了短暂性的昏迷，经常走着走着就倒下来，Vox十分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他总是笑着回答Vox
“That's Ok,Don't worry”
Vox害怕哪一天他自己也昏迷，没有人再救Luca，他一遍遍的给自己打鸡血，告诉自己不能发作，尽量少看地上的雪，他要带着Luca，去加利福尼亚
“我们离哈雷站只剩下25公里了”
Vox咳嗽着合上地图，冰雪侵蚀着他的嗓子太久，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嗓子发了炎，
“这才四天，Vox，看看你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