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Numb City(4)

“本人自愿购买墨林科技旗下……”可能是辅助药物没有及时服用？老刘只是觉得很困，很想就这么睡过去。涎水从他的嘴角流下，眼皮变得格外沉重。小王的声音在老刘的感官中逐渐扭曲，破碎，无法抵抗的沉重倦意淹没了他，老刘闭上双眼，失去了意识。
三.
人睡醒的时候总是会感觉自己穿越了。
老王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了最新款的仿生人，跟活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神经阈值高的可怕，什么东西都没法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从出生，到成长，工作，结婚生子，最后老去，死亡。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不赌博，不看专业内容以外的书，不出去旅行，累了就躺进虚拟机里吸电子烟，像被人圈养的家畜一样。
“妈的不让老子玩CoD23和APEXX就算了，连原神都不玩那不如死了！”老王从虚拟机中蹦了出来，破口大骂。输营养液的管子被扯掉，疼得老刘呲了呲牙。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的房间。这是他和他前前女友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样子。
“感觉旁边缺了一台虚拟机啊……”老刘喃喃自语道。

“刘先生，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小王身上的虚拟投影又成了一套侍应服，梳着油光闪亮的大背头，半欠着身子，小臂上还搭着一块手巾。
“现在干销售的都这么敬业了吗……”老刘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没办法，闲的慌就多学几门专业手艺。”小王答道。
“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我十连可莉两命。”老刘突然开口道。
“那真是恭喜您了，”小王又换回了那套西装，“那么我们继续进行认证？”
老刘饶有兴味地看了小王一眼，开口道：“行。咳，本人自愿购买墨林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旗下房产圣福特社区住宅，并接管AI言笑的管理权限。”话音未落，小王脸色大变。
“认证有效，您已获得AI言笑的管理权限。”机械音响起。
“仿生人啊，想糊弄过一个码了二十年代码的程序猿，你还是差点火候啊。
“调出与个体‘老王’相关的项目。”
投影在老王面前展开：阈值雪崩计划，完全仿生计划，最后一个原生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原生人在梦境中死去，企业选择使用更廉价，更高效的仿生人。工厂中走出一千张同样的脸，从事着一千份同样的工作，有着一千个同样没有梦境的睡眠。他们比机器更加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