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小说]这样的事(2)

你们心想或许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打造的，一人抓了几粒在手心，然后蹑手蹑脚退出门外。几日后一个矿石商人路过在村里歇脚，你和帕桑悄悄找到他，拿出弹珠给他看。他戴着放大镜看了又看，然后说这不过是玻璃珠子，有些甚至还有裂痕，斥责你们耍把戏耽误他休息。历经数月高墙筑毕，大伙聚集在村中央的空地，围绕着魔法学徒看她施法。她站在礼拜台上手指高墙，口中念念有词：阿轰庇，阿霍拓，穆尼穆尼嘁……有村民忍不住笑出声，这就能保这城墙不塌？随后被督察狠狠地瞪了一眼。村庄终于送走“贵客”，但生活并未完全回归旧日，村民们去高墙另一边耕作都得过关盘查身份。而你们只是失去了一个暂时的乐园。
你的世界里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夜间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变成了兽人。冬日的残阳尚未升起，村庄笼罩在一片阴翳中，却已人声嘈杂。你和父亲醒来，面面相觑。你跟随父亲走到村中心，看见村民们顶着各色兽颅，毛发紊乱。听大伙七嘴八舌的讲述，是独居的安托老头儿起夜发现自己手背不对劲，又敲醒隔壁斯万家，就这样全村人都相继醒来又陷入这噩梦。站在礼拜台上的似乎是村长，他招呼大伙冷静下来，又将父亲叫过去，让他赶紧给都城的魔法公会传信。父亲离开后不久村民们似乎都接受了现状，可又有人嚷嚷道：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是帕桑的母亲莫兰，神色惊慌。于是众人浩浩荡荡四处搜寻，终于发现帕桑坠落在井底。冬季正是枯水期，水面距离井口有四五米深，一旦坠入几乎不可能生还。应该是尚存的体温融化了贴身的冰，躯体死死地粘在冰面上，有人拿来尖端绑着铁锥的长棍戳穿冰面，又有人用绳套套住躯体拉上来。

你挤进人群，看见帕桑仍保持着人的身形，双眼睁着，脸和手冻得青紫，就那样蜷缩着躺在地面，身体上附着着破碎的冰块，有几块好像被染成粉红。一周后准备给帕桑下葬，上午魔法师恰巧赶到，和秋天到村子里的学徒是同一位。她拦住送葬的村民，告诉他们：你们是兽人，是野性和力量的化身，却如此完美地和人之智慧共处一具身体，魔法绝造不出来这样的物种，这一定自然的造物。村民们并不吃她这一套，用她所述的野性和力量加以威胁，魔法师恼羞成怒大骂道：你们这人和野兽的杂种，比世间任何动物都要低劣，你们既不能和其他人或动物交配，甚至和同类之间也无法生产，就在这蛮荒之地等候死亡吧！说完魔法师愤愤地策马离开。葬礼继续进行，西北角的山岗上多了一块石碑。很久之后你才听说，当时村民从帕桑的口袋里找出几片玻璃碎片，像是个破碎的玻璃球。
你的世界里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天晚上你在粮仓里？？，撞见了隔壁的卢文哥。卢文躺在蓬松的干草堆里，而你靠在惯常的墙角……（下略）……卢文又躺进干草堆，而你依偎在他怀抱如同往日，听着他逐渐缓和的心跳。
你的世界里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你在都城贫民区……（下略）……趴在水槽边缘，干呕。水槽底部浅浅的一滩水粗糙地反映着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