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翼(4)

凿面、剐目、贯颈、开膛、穿心、折翼……
不知多少恐怖的创伤在那苍白之物的身躯上纵横交错，几乎就要将她活活肢解。更有星星点点的纯白微光缭绕在部分创伤边缘，不住地烧蚀着伤口边缘处的破碎肌肤与墨色血脓
仿佛它们仍在燃烧。
仿佛那刻下伤痕者的决意与信念仍在其中永不平息地熊熊燃烧。
但她依旧站在那里…….
白光迷蒙，照亮了她那金黄的独眸。
但那苍白之物依旧站在那里，仿佛嘲弄似地挂着满身伤痍却又全无所谓地站在雨中。
“那么，现在这幅面貌……”

那有着少女之形的苍白之物按着自己敞开的心口。
“能让你好受一些么？”
她莞尔一笑。
她那尚且完好的右脸与破碎糜烂的左脸共同扯出一条歪斜的曲线。
但安格妮丝特依旧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
她依旧保持沉默。
她依旧回以沉默的凝视。
“看来，你不太喜欢亲爱的留给我的这些礼物…...”
见此，那苍白之物笑着说道。
“但没关系。”
她一边笑着，一边抬起手，缓缓抠入自己那空洞的、淌血的左眼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