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人偶症.13(4)

但现在他身处酒庄卧室，身边不过五米的距离就躺着迪卢克，此情此景说是天赐良机也不为过，也许多年来的迟疑和犹豫，正该在此时画上句号。
迪卢克半梦半醒，常年的警惕使他第一时间意识到床铺的轻微下陷，他猛然惊醒，即刻扼住了来者的喉咙。
“……你做什么？”
凯亚伏在迪卢克身上，近在咫尺之间，一双异瞳在月光中格外明亮。忽然，他摁住迪卢克的手背，用力往自己喉咙挤压。
迪卢克脑袋中的瞌睡虫呼啦啦全飞了，他立刻卸力，抽出手掌，反攥住凯亚的手腕，强制性将他的手扭开。
“发什么疯？！把手松开！”迪卢克嘴唇哆嗦，眼瞳微缩，好不容易把凯亚的手带离了喉咙，他注视着被掐出紫色淤青的脆弱脖颈，反手往他后脑勺掴了一巴掌。
凯亚被一掌打的微微低头，眼睛轻抬，缓缓抬头望着迪卢克。
“你很害怕。”

“废话，”迪卢克没好气地呵斥他：“骑兵队长大半夜发癫在酒庄自杀，你让我怎么解释？”
“我给过你两次机会杀了我，两次，而你始终没有下手。”凯亚眨了眨那只有伤痕的眼睛，意有所指地问迪卢克：“为什么？”
“因为骑士团的茶不好喝！”迪卢克一把推开他，“让开，我要休息了。”
“我只想要一句准话，迪卢克。”凯亚虽被他推到一边，但不依不饶地又坐了回来，“你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愿杀我？”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恨极了我吗？”
“……”
迪卢克没有回答，他平躺着面对凯亚，疲惫地抬起一条胳膊压在眼睛上，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
“不在乎了。”
“……”
迪卢克：“如果你指那天向我说的那些事情的话，我早就不在乎了。”
凯亚：“可是你当时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