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人偶症.13(3)

迪卢克矢口否认，“没有。”
“迪卢克老爷说谎倒是顺嘴，那你跟我说说，如果你当时不在五十米范围内，我为什么感受不到心绞痛呢。”
砰——迪卢克手中的书合上了，硬质书皮撞击纸张的声音令气氛陡然一震。
迪卢克反问道：“这几年你没有回过晨曦酒庄？”
凯亚：“当然没有，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怎么敢踏入晨曦酒庄半步。”
迪卢克斜眼睨向凯亚，眼睛眯起，“那请你解释一下，11月30号那天，你为什么蹲在后院葡萄架间抓晶蝶？葡萄架下的蚊子好受吗？”
凯亚毫无被揭穿的尴尬，侧躺着单手托脸，戏谑地瞧迪卢克，“哦，你知道啊？那请问当时迪卢克老爷为何有闲心盯着骑士团的人喂蚊子呢？”
自从凯亚的动脉线隐形后，他的话语就变得格外犀利且陷阱满布，脸皮也比越来厚了许多。迪卢克看着眼前恬不知耻调戏他的凯亚，又想起雪山上呆呆的义弟，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

“我不仅有闲心看人被蚊子咬得上蹿下跳，还有闲心阅读管家寄来的信件。”迪卢克翻过身，拉灭了床头灯，闭上眼撂下话，“以后再闷声不响地来闷声不响地走，就站在酒庄门口当蚊子的养料吧。”
这话一出，凯亚心里反而没底了。
这是允许他回到晨曦酒庄，还是仅仅是气话。
凯亚也翻过身去。黑暗淹没了情绪，他摸黑摘下眼罩，闭上眼抚摸眼皮上的疤痕。
雨夜中的那场决斗，以神之眼的落下而宣告结束。他不知道是迪卢克看穿了他的赴死之心，还是有意让他在余生被愧疚折磨，总之一场在愤怒驱使下的你死我活的残杀，以凯亚眼皮上的轻伤，和一句「别再让我看见你」而告终。
其实在坦白的那晚，他大概猜到迪卢克会是什么反应，但是那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对骑士团的解释是毕竟莱艮芬德的当家人，他的脾气像烈酒‘午后之死’一样暴烈，他可不想平白被打一顿。但实际上，凯亚根本想不出迪卢克到底是气急败坏地把他扔出去，还是鄙夷不屑地无视他的存在。从决裂的那天起，他就做好了永不踏入晨曦酒庄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