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新世界(3)

走前，他盯着林雅的眼睛：“一定，必须，去看那些东西。明白了吗？”
“......哦。”
从饭店回来之后，林雅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她一遍又一遍地点开浏览器，在多次思考后又一遍又一遍地关掉它——很显然，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去看那些违禁资料。
她一直思考又犹豫着，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郭楠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甚至在前几天夜不归宿过一次。不过，就算林雅反应过来，她或许也只会长出一口气——不用再每天长时间面对他了。
又是很多天之后，当林雅百无聊赖地刷着微信朋友圈时，看见了老叶的动态：他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的合照，两人显得十分亲昵，配的文字是：终于脱单了。
仿佛一道闪电劈在她的头上，林雅捧着手机愣了很久。
她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大学时有几次父母难得同意让她去的同学聚会上，老叶总是会喝很多酒，趴在桌子上，模糊地嘟囔着班上那些长得还不错的男同学们的名字。
但无论如何，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还是让她有些无法承受。毕竟早在好几年前，政府就在常见精神病目录中添加了同性恋症，并将同性性行为罪加入刑法。“这种变态又畸形的东西，”老师当时讲道，“早就该消灭了！不把自己当人看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对待他们以人的礼仪！”

林雅不禁有点担心起老叶来，她想知道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但无奈她和老叶根本没有共同好友，她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好几天，老叶又打电话联系了她，问那些资料看了没，林雅很抱歉地告诉他并没有。
只听老叶在那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说：“没关系，但是有一件事情，日后郭楠如果还想做什么，就请接受吧。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很长的一段沉默。
“可是......他现在基本上不回家了，回家也只吃个饭，也不说话。”林雅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电话那头仍旧是沉默。
“没关系，顺其自然吧。”许久，老叶低声道。
“日后我可能不会怎么联系你了，我每周要去做一次电......心理咨询，会很......累，而且最近......工作变忙了。”老叶说话声更加低沉了，林雅觉得他像没有睡好一样。
“那么，就再见了，多多保重。”说完，老叶挂了电话。
一次莫名其妙的通话。林雅是这么定义的。
在这次莫名其妙的通话后，老叶真的再没有联系过她，而郭楠在几个月后居然以感情破裂为由，提出了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