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敖］黑白变奏（13）（完）(5)

若我不曾见过光便不惧怕黑暗，但若我不曾见过光便一直活在黑暗，不知光的存在。
邱刚敖临别的最后遗言用尽气力对邦主说了句：“我…爱…你…”语落泪从眼尾沿着脸廓滑落，他缓缓阖上双眼像是得到了解脱，他的爱恨情仇在这一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或是计较，邱刚敖的爱是恨，是恨亦是爱……
飞虎队到来时控制住场面将罪犯一网打尽，救护人员在现场发现两具拥在一起的尸体。雨下得愈发大，冲刷一切不堪的过往，残留于地面暗红的血迹亦被冲刷，似红色飘带游走。罪犯得到惩罚，相爱的人别离。若干年后，或鲜有人知晓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一切一切……
同日，闭合的眼皮下的眼珠左右滚动，张崇邦努努眼从病床上醒来，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大白鲨说他已经昏迷了几个月，连医生都讲能够醒来也算是个奇迹，不过后遗症是在所难免的。醒来的张崇邦激动地抓住大白鲨询问邱刚敖的下落，大白鲨被邦主问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哪搭接哪搭，他说邦主睡太久了，连邱刚敖在教堂决战的时候死亡都不记得。

原来真的是梦，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罢了，霎时间心情不知是该悲或是喜，张崇邦偏过头望向窗外，一片枯萎的黄叶脱离枝桠跃入风中，迷茫的枯叶随风飘荡。一晃多年，身体原因邦主做了几年公共关系科的文职后便正式退休。
曾经，一起许诺过要守这天下太平，现如今，他只想护阿敖一人的少糖鲜奶。退休后的张崇邦开起了一间小型复古咖啡馆，店里的菜单也很简单，馆内的招牌少糖鲜奶咖啡和提拉米苏在此处小有名气。教堂离咖啡馆不远处，张崇邦不时会去教堂走走，时过境迁，破旧的钢琴、断裂的圣母像、碎落一地的彩窗都已不在，但他不愿看清那个曾与自己搏命厮杀的爱人亦消失的现实，或许终有一日他能盼见所见之人，即便他不认得自己…
叮铃…铃……
此刻正值午时，馆内生意颇淡，四下无人坐饮，张崇邦正洗杯收拾。眼下快要打烊，馆内又走进一位客人，他点了一杯少糖鲜奶咖啡，邦主听闻放下手中杯子转身回望，不是…不是他……失望的神情落在内心，他回到前台将咖啡做好，端放那客人前后回到前台解下黑色围裙准备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