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反骨(19)

“李蕙蕙！快跑！”李吟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紧咬着牙关，一瘸一拐地向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
“啊！”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我转过头，看见的却是被鲜血染红的天。“救命啊！有人杀人啦！”这样的惊呼声从我耳边响起，那群小混混四散而去。李吟背对着我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什么也没做。
我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拼尽全力向着李吟跑去。我几乎是扑倒在李吟面前，他的眼神中满是惊骇，他的脸颊上和身上全是鲜红的血液，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轻声道：“蕙蕙，对不起，我杀人了。”
李吟杀人了，他用那把钥匙刀捅进了韩泽轩的心脏，那把刀现在还留在他手中。他突然松手，那把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我扑进李吟怀里，从背包里拿出包湿纸巾，轻轻替他擦掉他脸上的血迹，他只是呆愣在哪里，就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死气沉沉的肉体。我帮他擦干净血迹后，轻轻吻了下他的唇。“李吟，谢谢你...我爱你。”
他像是突然复活过来，他紧紧抱住我，道：“蕙蕙，替我谢谢...咱爸咱妈，也谢谢你。我肯定会被判刑的，告诉爸妈，不用为我花钱找律师，用这笔钱帮你转学，你一定要去一个没有人欺负你的学校，知道吗？蕙蕙...”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裤兜，从里面找出一张小纸条，揉成团塞进我的手中。“蕙蕙，等我走了，你再打开这张字条好吗？”

“我爱你。”我点点头道。他吻上我的唇，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扶着我的后脑勺。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是粗暴。他几乎是撕咬着我的双唇，把我的嘴唇咬出血，他的舌头粗暴地掠夺着我的口腔，似乎想再分别的前夕记住我的味道。我们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品尝着这个腥甜的吻。
终于，警笛的轰鸣声刺穿世界的安静。李吟松开我的双唇，把我推开。“蕙蕙，你离我远一点，快！”
我最后一次凝望着他的眼眸，站起身，背对着他远去。我没有走远，只是躲进了不远处的另一个教学楼里。我就站在楼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跪着被一群警察摁住，带上手铐，被押上警车。他微笑着望着我所在的方向，没有做挣扎与反抗。他总是这样，他说过他不会为她做过的任何事而后悔，所有的惩罚他也都会承担。
等警察走远了，我才走出教学楼。父亲和母亲应该是已经接到了电话，他们正站在校门口等我。我精神恍惚地把自己挪出学校，走到父母面前，他们联邦缠住我，生怕我摔到。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向“家”的方向走去。父亲母亲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随着，生怕我昏过去或者摔倒。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走回家的，我只记得我走回房间后，双腿发软，直接摔在我的单人床上。我从床上爬起来，翻找着我的衣橱，书桌。李吟在这座房子生活了五年，怎么会连一丁点他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呢？我不断地发出疑问。我翻找着，除了他留给我的那个文的味道，我似乎什么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