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恐怖短篇：TITHEMARKED 什一税标记者(18)

格兰顿用尽全力挥舞着斧头，砍向握住锤子的骨头臂。但他的打击被佩特拉斯的锤子以一种非人的具有目的性的力量向上挡开。格兰顿在接触的力量下向后旋转，绊倒并翻过了椅子，仰面落在地板上。当他转身抬起头时，他看到锤子在佩特拉斯的手中旋转，钝边切换成了锋利的斧刃，然后整个锤子砍下来，把他从头部到臀部一分为二。
格兰顿的胸部随着肺部的最后一口气而塌下去，佩特拉斯可以看到新暴露的胸骨和肋骨的活动。它们可以制造出一个很好的身体，他内心的声音说，那些不再尖叫的声音。佩特拉斯跪在哥哥的身上，开始工作。
“我回来了，父亲。”佩特拉斯说。但他的声音现在仅仅是耳语了，被其他拥挤在身边的声音淹没了。他觉得自己在变小，越来越渺小，甚至他往外看的眼睛也像是离的很远。他可以看到泥土，看到他的手在挖土，骨头手舀起了巨大的泥球，并且在月光下扔在他身后。然后是他的骨头手指在木头上的刮擦，以及腐烂的木材被撕开，露出他父亲的脸。老人的嘴唇似乎在移动，试图要说话，但当佩特拉斯仔细去观察时，他可以看到这只是蛆虫在吃柔软腐烂的肉体时的扭动。一些掉落在他父亲的牙齿上，然后落入被降解了的喉咙的黑暗中。

眼睛周围的皮肤已经被吃光了，佩特拉斯可以看到下面头骨的病态白色。佩特拉斯的骨头手伸向他旁边墓地草地上的斧头。当他举起利刃时，一个很久以前的声音又回到了他身上。那是他父亲的声音。
我们都必须发挥自己的作用。
“你也是，父亲。”佩特拉斯说。“你也是。”
通往骨税要塞的开裂和断裂的骨头小路在佩特拉斯血迹斑斑的脚下一点不轻松。他走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痛苦，但这种痛苦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狂喜，他已经忍受了这么久。他的步态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骨头与骨头的刮擦。格兰顿的胸骨现在嵌入了自己的胸骨，布朗的腿被紧紧的粘在他的腿上。在它们周围，彼此铆接在一起的是其他人的骨头——来自他的村庄的人群在他离开父亲的坟墓时发现了他，他在路上遇到的流浪汉们，还有赫斯坦的手臂。他的头也很沉重，他的眼睛因睡眠不足而干涩和充血——听着脑袋里的嘈杂吵闹声怎么可能睡觉呢？——透过黑暗的眼窝向外看向他走过的小路。他可以看到在他面前的堡垒大门，可以看到他们面前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