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新的魔影(2)

波拉斯颤抖着前行，只见黑暗愈加浓郁，慢慢将他包裹其中。
此刻，黑暗深处，波拉斯似乎听到了低沉的呼喊，那是个微弱而不知其远近的声音。
他面对前方走了几步，右手扶着墙，转身四顾，四面皆是黑暗……
他又听到了那声音，而他突然意识到，那似乎是在呼喊他的名字。波拉斯吃力张望，但他什么也没看到，除了那无尽的黑暗……与恐惧，裹挟着他。他抠着墙壁，向前几步。而就在此时，他似乎又听到了低沉的言语声，于黑暗中振动：
Ash kû durbatulûk,ash kû krimpatulûk,burz lug thrakatulûk,u burz…
波拉斯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他张开喉咙，却无法发声。黑暗如同粘稠的泥沼，灌入他的身体。一切如此寂静，而低沉的呼喊仍于黑暗中隐约可闻。
于这无边的死寂中，波拉斯突然又听到了脚步声。我已知晓其魔影。他心想，我必须活着出去以警告世人。他尽力拖动着自己年老的身躯，转身走向门口--仅有几步，之遥。而刹那间，黑暗消退了，傍晚的最后一缕暮光从窗角洒入走廊，寒意从波拉斯后背颤抖着传遍全身，他吸了口从安度因河吹来的清新空气，突然全身打了个哆嗦，恐惧终于传遍他全身。他心脏猛跳，吃力地望向走廊，其中空无一物。随着昏黄的冷风，窗帘仿佛在阴影中舞蹈……他惊恐地跑向大门，而他却听到愈加急促的脚步声如幽灵般掠过草地向大门靠近--他欲停住脚步，却为时已晚。波拉斯一头撞在从门左侧闪出的一个身影中。

老人向后一跌，撞在门框上，那个身影却弯腰将其扶起。
“所以，您意向如何?”那身影开口了。波拉斯缓过神来，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是赛伦。
赛伦发觉了老人的异样，欲将其扶入屋内，却被制止。老人扯着赛伦，向屋前的空地走去。
“发生什么了?”赛伦扶着波拉斯坐下，笑道，“不会是被今天的讨论吓着了?这样您就别去了，回屋去吧。”
太阳已经沉入西方，天色全暗了下来，星辰于苍穹熠熠生辉。夜晚的气息弥散于空气中。波拉斯吐出口气，“别进屋去。”
赛伦起身向屋里看去：走廊已漆黑一片，幽暗神秘，但没有异样。“走廊有什么?”
“他，我感觉到了。”波拉斯站起来，“召唤尔等前去之人的名号，我嗅出了，从记忆中……”
赛伦进屋，点燃了灯，四处看看，回来拍拍波拉斯肩膀：“什么也没有啊。今天您不但奇怪地谈论了黑暗之树重生枝芽，还如此疑神疑鬼……”
波拉斯愤然道：“‘奇怪?’‘疑神疑鬼?’你身着黑衣，又欲拉我同行，这还有什么正常的吗？而你又怎么会出现于我家门前?”
赛伦笑着回答道：“那我是不是该问，你为何吓得满头大汗，惊慌地从家中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