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文】玫瑰少年‖喜帖街(4)

我在一丝烟的尾调里看见他。
马嘉祺笑了。
然后我脸上挨了重重一下。
“你老母，这件系最后一件西服来嘅大佬。”
（他妈的这是我最后一件西服。）
姓马的打人不轻，打完把西服脱下来抱在臂弯里，我才发现他里头的衬衫只是个假领和假袖子，里头只有一件背心，手臂烧得通红。
姓马的远不如我想的温和。他此刻打倦了，眼里的困倦和戾气消不下去，把我头死死摁在他嘴边：“你以为就你唔顺心？”
（你以为就你不顺心？）

我用余光扫了扫他的脸。
那语气，却叫我徒生怜悯。好像，他说的并非那是他最后的一件西服，更是他最后的、难以挽回的尊严和面子。
脆弱，难堪，疯子一样，袭击了他，一栋一碰就碎的大楼。
谁叫我刘耀文天生懂得要了命的尊严，人还特好。
那天晚上我对姓马的心怀愧疚，怕他轻生之后日夜萦绕我身旁索命，跟在他后面走了很久。
走到最后，马嘉祺步入灯火阑珊，我抬头看了看，是喜帖街。
各式灯牌把人眼睛晃得疼。
喜帖街就是和我家挨在一起的一条老街。只听过这儿，我自己却是从没来过的，地上飘飘洒洒的各式金箔喜帖，白纸讣告，却道是红白苦事了不了，我向来不愿搭理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