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之鼠》第三章 立国之战(5)

八月六日，得知骑兵部队被围歼的天帝终于下定决心，将二十万禁卫部队派往岭南前线，这次，舰船已经因为缺少维护而破败不堪。九月一日，天国舰队遭受到恐怖的台风，最终只有一半的船只和十五万人抵达了岭南。然而就在九月十六日，岭南前线接到调令，要求立刻将最精锐的部队调往天国，原来天国的奴隶们趁着天国内部空虚揭竿而起，五方诸侯皆不肯勤王。天国的禁军只能顶着又一场台风出海，他们的船只大多因为风暴和船蛆沉没。岭南都护府的港口很快变得空空荡荡，殖民者们为了逃生不惜高价购买船票，海盗公会趁虚而入，他们先是高价售卖前往他国的船票，随后又将乘客卖给大魔国宰杀（物理宰客）。
由于岭南都护府失去对村镇的控制，也失去了运输军粮的船只，粮价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这时大魔国的间谍再推波助澜倒卖粮食，殖民者的黄金和武器就属于他们了。为了加快攻城进度，吾夷建议在围困岭南都护府中北部城市一段时间后留一条出路，让逃亡者消耗其他城市的粮食和士气，于是大魔国于十一月攻占了除桂林城、象郡港和小南洲以外的所有地区。坚固的桂林城和象郡港中因为人满为患而突发瘟疫，患者吐出肺块和西瓜汁似的血，无力再做任何行动，天兵只能强迫人们将尸体扔进海里，等到魔兵攻陷两城时，算上居民也只有七万人投降。因为担心疫病传播，大魔国让俘虏中的居民在琼海自行造船前往小南洲，天国俘虏病饿而死者甚众，只有少数人成功渡海逃生，因而此地被称为“白骨崖”。瘟疫由这些逃生的俘虏带到了小南洲和其他邦国，揭开了六八一九年大灾变的序幕。

六八一九年一月三日，大魔国犒赏三军，分发战利品，因为宣传的需要，也为了培养大魔国的民族自信，吾夷将自己的荣誉让给了百越族和兽人族的军官，丝毫不提北风之神和神器给予他的帮助。魔王和少公主在象郡劈开了镇妖石，将母亲的骨灰从石下取出并秘密安葬，桂林、象郡二城被彻底毁灭，城墙和其他建筑被夷为平地，著名的象郡灯塔和沿海栈道由两百年间海外运来的压舱石砌成，但毁掉它们只需要三个月。被称为城市命脉的高架水渠历经十几代人改进才得以耸立，但最终它们因为一代人的愤怒而轰然倒塌，地下的输水铜管亦被融铸成刀剑。凯旋而归的勇士们将战利品带回故乡，用沾着鲜血的糖砾哺育初生的文明。
这是各种意义上的立国之战，是天国落日余晖中第一抹殷红，原来没有神器地龙的天兵也很脆弱，原来拥有信仰的凡人也能击穿板甲。泰戈尔曾建议印度人不要用自己的瓦罐和英国人的铜罐相碰，但也只有斗争的烈火才能让金属成形。
大魔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