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 《其他人的故事》奔月(5)

“它甚至不会发光，只能反射太阳光。”
“这都是……真的……”霍尔特语无伦次。捷德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便离开静候佳音了。
霍尔特迟迟无法安睡，他被各种不好的想法所困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讥讽着他，折磨着他。
“还有很多人在觊觎我的月亮，他们想把它据为己有，现在他们还没有采取行动，但平静的假象不会持续太久……不，不，他们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仍合法的拥有月亮，可谁敢保证他们此时此刻没有对着我的月亮倾诉，寄托相思呢？谁能保证他们没有想到过取得我的允许呢？”
窗外的月亮仍旧如此皎洁，可霍尔特看来，它已经完全背叛了自己，它的白色不再是纯洁的颜色，而是象征着欲望和激情的颜色，它已经在他们的甜言蜜语中完全沦陷了，堕落了，被诱骗进了一个肉体和灵魂分离的世界，它已不再珍视自己高尚的品格，或许它从未有过！霍尔特感受到不断加深的痛苦，他想起自己静静凝视着月亮的许多个夜晚，它是如此恬静而纯洁啊，可那些不过是迷人的画皮，在那副宛若使徒的假面下，竟掩藏着如此浪荡，如此肮脏的本性……它不该那样的，它属于自己，它本该只为自己而闪耀，可它偏没有，它渴望得到更多赞美，更多奉承，它永远得不到满足，它还会继续索取……

霍尔特感觉自己的心在被火蚁啃食，他知道这种感觉，他太知道了，恋爱中的少年少女无时无刻不在被这种情绪所左右，可他们有理由为此辩驳的，因为他们还年轻，神明终会原谅他们的青涩，教会他们如何爱自己。然而霍尔特得不到宽恕，他早已背叛了神明，为了追求虚荣。
“你想怎样，你已经离不开他们了吗，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再回到我身边了吗？”霍尔特质问那轮硕大的圆月，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知道了，你想和他们一起，这不怪你，你天性如此。可我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想逃就逃吧，我迟早会把你捉回来，把你留下来。”
霍尔特冷冷地说。嗓音变得低沉而又沙哑，脊背弯曲得像是林中的朽木，原本光滑的手掌上长出浓厚的棕毛，指甲像是尖刀。他感觉到了，自己成了故事里那个可怕的怪物，却无力阻止，只能顺应本能愈加疯狂地滑进深渊……
他用木盆接满清水，放在任何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他看到它被自己活捉，再无处可逃了。霍尔特喘着粗重的鼻息伸手去捕捞他的月亮，可它在抗拒，一碰就碎，循环往复，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