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容]无人之境(3)

赤地哀戚地看着他，心绪流转间，她很想抱住他。她想说，师父怎么会不要阿昊呢？然而出口的却是：“阿昊，这样是不对的。”
容昊被她的话激怒，原本抱住她后背的双手回到她胸前，双手使力，她着的单衣被撕扯开，片片掉落在地，他竭力克制不去肖想的身体就在他眼前。他抱得住，也抓得住。
他指尖颤抖着去抚摸她，从脖颈处往下，只敢抚摸，不敢停留。逾越不了的山峰在面前蜿蜒起伏，他像个朝圣的人在山下跪拜祈求，祈求女神恩惠，施他一眼纾困。
“为什么不可以爱？我们有什么错？”他又问一次相同的问题，这次却没有愤怒，喃喃而出的话语好似幼兽呜咽。他不解地看着赤地，眼里写满困惑。
容昊与她一同倒下，他解了她的禁制，想象中的挣扎与反抗没有出现。于是他又去亲吻撕咬她，攀上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撷取果实，如至宝含在口中。
他要她高坐神坛，又要她跌落尘埃。
可是她只任由他动作，两手抱住他的脊背。容昊身体一僵，停了动作。
“为什么不阻止我？”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她。
赤地伸手摸上他的头，用悲悯的目光仰望他：“阿昊，你要什么，尽管取去。”
记忆中她刚收他为徒，让他为自己选一件趁手的兵器时，便是这样说的。

“你可以从我这拿走所有你需要的。只要你要，我都会给。”
赤地把他的身体往下拉，亲密无间时她主动吻住他。
容昊感到眼前一阵模糊，直到在吻里尝到苦涩，他才知道这是自己的泪。
恍惚间他似乎记起一个盲童临死前看见的幻象。那身着白衣的女子将他搂在怀中，她长得甚是美丽，比说书人口中的女神仙还要好看许多。
盲童悬着最后一口气，问女子：“你就是天上的女神吗？”
那女子没有回答。他又多看她几眼，她是他这个盲童，见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人。
只要她一个吻，容昊再也没有奢求更多。他躺在她身边，两人披散的发丝纠缠，结发，这便算是结发了。
睡意昏沉时，容昊看向她熟睡的侧颜，用三万年时间，背弃天道与人伦，他才换得这一刻安宁。
他感到满足。
当他的女神吻住他这个盲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