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的脚(15)

一下楼，在门前，大卫停了一会儿，很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很害怕，但至少他不想逃跑。在他打开前门之前，他强迫自己把思想推开。当莎拉走出家门时，她立刻注意到大卫没有戴眼镜。这是她前一天晚上注意到的另一件事。他从不戴眼镜，除非他戴着。然后，他总是为了隐藏他充满泪水的眼睛，或者为了向父亲隐瞒伤痕。但现在，他似乎戴眼镜是因为他需要。因为知道他很安全让她觉得更安全。
“早上好，亲爱的。”她微笑着，走近他，轻轻地啄他的脸颊。
“早上好……”他喃喃自语。当他转身向下看时，似乎有车辆向他们驶来。所以要么附近有一辆公共汽车，要么有人想去接他。也许是后者。他已经能闻到镇上某个地方新鲜出炉的松饼的味道了。他叹了口气。他真的需要一些早餐。他饿了。他不记得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他们都坐在桌子旁，萨拉坐在他前面。他们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开始吃饭，但除了从房子里传来的背景噪音外，一切都很安静。他们俩都不说话。
很快，大卫吃完了早餐，他把剩下的一半松饼和莎拉的一起带走了，这仍然留在盘子里。“谢谢你和我分享你的，”他感谢她。“你不用担心你会吃我的剩菜，好吗？”他开玩笑地补充道。他微微一笑，但莎拉没有回嘴。她甚至不看他一眼

他听到她很惊讶。通常她会回敬他。这很奇怪。他试着想，他最后一次听到她那样笑是不是在她上大学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她。他真的记不起来了。可能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几周前，当她走出家门去上大学时，她吻了他道晚安，给了他一个拥抱和道别。他错过了。除了接吻之外，他现在唯一记得的是，当她用双臂搂着他，紧紧地抱着他，亲吻他的时候，她对他的嘴唇的感觉是多么柔软。这不是一个好吻。这也不浪漫。只是在嘴唇上简单友好的一吻。他不介意她多给他一些东西…
在他的思绪再次转向不想要的方向之前，大卫稍微清了清嗓子，当他看到莎拉脸上的表情时，他又回到了正轨。“有什么不对吗？”他犹豫地问。当他从半空的盘子里抬起头来时，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看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什么？”
大卫皱眉。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的眼袋和黑眼圈吗？或者她今天看起来很疲惫。不管怎样，她突然看起来不像是在睡觉，这是很不寻常的。
“你看起来很担心，亲爱的，”他轻轻地低声说。他怕他说错了话，让她心烦。如果她真的感觉不舒服，“我不是做错了什么吗？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