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谈话（上）(2)

门被打开了。约瑟夫·康奈尔立马放下文件，挺直身躯，双臂一前一后曲在胸前，目视教授以示敬意。今天，教授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式，但少有的区别那个单片眼镜也被换成了正常的双片方框的。康奈尔注意到了教授右胸口别着的一枚“玩物”，据说是格连德姆教授参加一次学术研讨后收到的。
“约瑟夫先生，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我预定上午十点三十分出发。”教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怀表，“嗯——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就在这段时间内整理好着装，并且整理一些资料，关于我的论文观点的资料。明白吗？”
康奈尔有些敷衍地点点头，是因为他的心思仍然在那几张文件上面。他又下意识地望了望那叠纸，准备伸手去拉。但就在这时，教授叫住了他：“康奈尔！”声音虽然不大，但这样的震撼力足以穿透康奈尔的心脏。格连德姆走上前去，康奈尔也把手缩了回来，茫然地盯着教授。格连德姆的脸部显得极其不自然——是那种几乎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扭曲。如果说康奈尔去过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并有幸见到过埃特纳火山上滚烫的岩浆冷却后产生的的岩石，也会有同样的惊讶。教授的脸正是如此。

格连德姆上前拿走了那几张纸，折起来塞进裤袋里面，故作淡定地说：“有些文件，如果以前没见过，不要好奇去看，直接那个我就行了。”说完就离开了。
虽然教授这么做有失风度，不过康奈尔内心也坦然接受了教授的行为。在与教授相处的几年内，康奈尔也逐渐明白了教授的习惯。“与其想那么多，倒不如做好主人所嘱托的任务吧。”康奈尔心里这么想的。
确实，康奈尔也是这么做的。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整理好了所有教授的论文。对于这些熟记于心的东西，康奈尔整理起来也格外轻松。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只需要等待主人的吩咐就行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十点三十分，一辆宾利准时停在了庭院大门外。格连德姆教授和康奈尔一同上了车，前往十多公里外的维多利亚广场。大约三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广场外围的道路上，两人下了车。维多利亚广场位于伯明翰的城市中心。作为伯明翰最重要的公共场所之一，为了纪念去世的女王，广场于1901年1月10日更名为维多利亚广场。一尊维多利亚女王塑像矗立于此，这是著名艺术家托马斯·布洛克爵士的作品。位于广场正中心的，是一尊叫做“浴缸里的荡妇”的雕塑。广场旁的，则是文艺复兴风格的伯明翰市政府大楼、伯明翰博物馆画廊以及市政大会堂。这一座座壮观的建筑无不彰显着伯明翰这座城市的雄厚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