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飞鹰（二）(5)

“双鹰，你今天说接头人身边有五个特务？你是怎么发现的？”方昱仁一直在边区银行工作，虽说也接受过保密教育，可从来不知道有人看一眼就能发现特务。
“只要观察仔细方老师您也能做到。”燕双鹰腼腆地笑了笑：“那个拖着箱子的老头儿我已经解释过了。除了他，接头人旁边那对青年男女，看起来是在亲热，可是男人的眼睛一直看着接头人所在的方向；还有，不远处那里有辆汽车，司机站在车子边上，应该是在等着接什么重要人物，可他看的也是接头人的方向；最后一个特务是那个卖烟的，一个卖烟的却穿着锃亮的皮鞋，这不合逻辑。”
高进皱着眉，“这么多特务，我们的接头人极有可能是叛变了。”
“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同志暴露了，然后才被敌人盯上？”方昱仁提出了不同看法。
11.教子胡同，军统北平站一处秘密办公地。
北平站站长江明远正襟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今天火车站行动的报告仔细观看。负责行动的行动处长乌春，还有情报处长余永平都笔直地站在一边等他问话。
过了大约半小时，江明远才放下报告，抬头看向两人。

北平站站长，挂少将军衔，但江明远今年也不过三十七岁。他生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与其说是特情人员，不如说更像一个军人。事实上，江明远早年参军，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后来才转入军统工作。因此，北平站很多特务常说他身上有股杀气，不说话都能把人吓个半死。此时的乌春，对上江明远的目光就有些心虚胆寒。
“报告写的很清楚，很细致，比以前有进步。”江明远对乌春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接头失败，你觉得是窦柏山的问题？”
“是，这个窦柏山胆小怕事，慌里慌张，肯定是他不小心暴露，惊动了G党。”
“永平你怎么看？”江明远不置可否，转向侯永平。
“站长，我觉得乌春说得有道理。不过，也不排除是我们布在车站的人露了破绽，被G党发现。”
“站长，我的手下……”乌春想辩解，却被江明远一个眼神制止。
“不管怎样，这次接头已经失败。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接下来怎么做，而不是追究谁的责任。”江明远皱起眉，尽管他一直以来都秉持公正，奖惩分明，把能做事作为站内晋升的标准，可是贪功委过这样的事情，总也无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