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即使花朵终会凋谢】(33)

慢慢地，又有几只手举了起来。
“我再给大家一个周末的时间考虑，下周一回来的时候，如果有意向参加比赛的，可以在社团活动期间来找我，或者文绘。但是，请想清楚，参赛意味着我会更加严格地要求大家的练习时长与效率。要么不做，一旦决定要做，我们就要做到最好，好吗？”
“那么，今天的活动就到此为止，下周见。”
天气一天天冷下来了，那些秋叶早已落入泥土，回归根的怀抱，光杆的树枝显露出几分冬姑娘的影子，几分萧瑟，几分肃杀。
大概在学校与家中间点的位置，有一家咖啡厅，要是回家时间早的话，两人通常会选择到那里去暂歇一会，也是趁机享受一下没有其他同学在身边的清净时光。
尽管时间还早，太阳却已垂落西山，金色的余晖透过咖啡厅的窗，在玲奈身上映出一层光晕。
“你打算……带他们去参赛吗，真的吗？”
文绘睁大了眼睛，向前探着身子，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要趴在桌上，对着桌对面正不紧不慢端着咖啡杯品尝着的玲奈说道。
“嗯，我想……对于有些人来说，登上顶点才是他们的追求，如果强制地让他们跟着我们其他人的步伐前行的话，他们也不会感受到‘快乐’的吧。就像这个，”玲奈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说道，“有人喜欢加牛奶，有人喜欢加糖，有的人则喜欢原生的苦涩的味道，每个人的口味偏好可以不一样，但是总有一种喝法是合乎自己胃口的。要是把自己喜欢的味道强行灌进别人嘴里，那……别人会是什么体会呢？你要来一口吗？”

“啊，不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苦的……”
玲奈喜欢在咖啡里加很多牛奶，而文绘恰好就是她说的那种喜欢苦涩味道的人。
玲奈笑了笑：“是嘛，所以说啊。”
“可是……你想过你自己吗？”
“我自己？”
“是啊，你总是考虑怎么满足别人，可是，你自己呢？现在的你又要兼顾学业，要照顾社团，要参加乐队排练，还有自己的生活……现在又再加一个带队参加比赛，你就不会累吗？”
“那，文绘，你累吗？”
“我？”
玲奈捂着嘴笑道：“刚才你说的这些，在你自己身上……也是一样的啊。你是学生会负责社团方面的干部，很忙对吧？可是你一直以来都毫不犹豫地向别人伸出援手，我也好，其他人也罢……当我提出要你帮忙照看社团的时候，当我问你可不可以任职副社长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没有迟疑就答应我了呢。”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那是我吗？”玲奈歪着头笑着，她的笑容总能带给别人安心与治愈，但在今天，文绘看着她的笑颜，却感到有些不安。她不敢说出实情，因为一直以来她都生活在自己为自己撑起的保护层之下，她习惯了以面具示人，习惯了搪塞，习惯了这些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