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我梦到我走在山坡上,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前面的坝子里满是各色鲜花,像是莫奈的画一般清新明快。正要向前走,我便从山顶坠落下去,从梦中惊醒。
妈妈还没来叫,我就醒了过来,脑内仍残留着梦的余韵。或许是我平时颇爱画画,梦中时常会出现五彩斑斓的画面。
最初是父母商量着要我去学点什么,我学过钢琴、游泳、书法,但当我走进画室的那一瞬间我才知道父母的关系和票子都去错了地方。
若是我不会游泳,门前的小河便能轻而易举将我吞噬;若是我写不出一手好字,老师们便不会向我投以赞许的眼神;若是我拿不出手什么乐器,便失去了于舞台上展现个性的一次机会。但绘画却能给予我精神的鼓舞,使我陷入造物的喜悦,使我心神沉浸在纸上。
我把功课料理得妥妥当当,才让父母放下心来,我才得以在线条与色彩的世界里尽力寻找宝藏。艺术使人喜悦,也使人癫狂。梵高失去了他的耳朵,斯特里克兰(高更)失去了安稳的工作和家庭。世人总是要和这类人划清界限,他们总是以犬儒的方式,近乎讽刺地抬高,进而厌恶着哲学、艺术——所谓崇高之物,并以此为荣。
当然,这是我近来的感想,可我却不禁回想起画室组织野营写生的那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