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出城

夜，鸦的羽翼。
商郡解下繁华外衣，静静躺在他的眼眸中。
黑袍戴笠，脚边倒下两位巡夜士兵。
影子模糊，不知月避开他，还是他避开月。
一纵身，落城中，归巢的鸦。
解下树下拴着的黑马，缓步街上，走进客栈。
客栈，不时鼾声起。
雀儿伏案睡着，燕寻北不敢合眼，盯着烛火出神。
门推开，风灌进来。
黑袍进店，坐在角落，斗笠靠墙，小二端上酒菜。
燕寻北一瞥，昏暗中难辨面貌，没在意，紧了紧怀中西风。
听罢谯楼鼓打三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街巷回荡。
店外前院，脚步急促，门缝透火光。
“走水了，走水了！”
燕寻北一惊，叫醒了雀儿。
“怎么了？”
雀儿睡眼朦胧。
“外面着火了，恐怕生变，小心点。”
燕寻北低声回道。
店里外此时已乱，进进出出，人声嘈杂。
“砰！”一声巨响，房瓦破碎，人影纵跃而下。
来人手中匕首一闪，向燕寻北面门刺来。
“小心！”
雀儿惊呼。
银光在眼中放大，燕寻北起身，退后，右手一掀木桌，挡住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