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边缘(3)

“有这个可能，”赵宋补充道，“她是潜伏者，，以前也学过医，她很可能将护士作为自己的掩护职业。”
“他们经常对我进行一种治疗，”李行一接着说，“在医疗的时候我不能动，会不断有声音想我提问。但是，这种过程并不令我感到烦躁，而是一种近乎愉悦的感觉。就像身体内积攒的所有痛苦喷薄而出，我记得，我甚至会期待这种治疗。”
“没了吗？”赵宋没有看清李行一的动作，但他从沉默中理解了李行一的意思。他走到了李行一身边，慢慢地把他扶了起来：“你的腿还疼吗？我记得这种类型的伤恢复速度会越来越快的。”
李行一扶着栏杆走了几步，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好很多了，现在我们去哪儿？”
“去找你的具现，”赵宋开启了视野高亮，“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我们毕竟还是要找到记忆碎片。”
“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了？”
“不，不可能，我......我......”
“你......是不是......”
“你是......不要......但是......”
“你先冷静，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你先别那么急。慢慢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但这不可能，为什么......”
“看来我猜对了......这的确比较难接受，但你应该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可是，他们还在，但是我不想继续了......”
“本来，我们必须继续下去，但现在这一切如果真的没有意义，那么我们就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不行，至少刚刚的记忆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不要犹豫......”
“你......谢谢......”
李行一的具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地上。在调出手环窗口之前，他看了一眼冷辉的具现，“抱歉......”他按下了窗口上的一个按键。
空气中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扰动，一股能量波在空气中逸散开来，随后又迅速聚拢到地上的照片周围。两个具现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在空中散成了蓝色的尘埃。照片开始发光，周围的扰动越来越明显，像是一切能量正在向着它流动。很快，空间里的其他人不见了，树木不见了，接着，一层层墙面和地板也开始溃散，甚至整个地面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