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散边缘(2)

赵宋慢慢推开了第三间房的门，房间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全息屏，微弱的光显得房间很空旷。赵宋看了一眼手环，能量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平，他具现出了荧光棒，发现这个房间的确几乎空空如也，除了角落堆着的几个纸箱，什么也没有。赵宋小心翼翼地挪到箱子旁边，确认了里面都是空的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有发现吗？”李行一仍坐在走廊边上，正看着手环的能量界面，“我的能量又在异常增长。”
“里面有一个全息屏，上面应该有只有你看得见的信息，”赵宋蹲下检查了一下李行一的腿，“你的腿应该只是因为具现受伤传导过来的，会随时间恢复的。”
李行一没有回答，只是试着向门边挪动了几步，发现腿部传来的痛感的确没有最开始剧烈了，但行动依然很受限制。他向房间里看去，却因为角度限制看不到全息屏，他想站起来，赵宋连忙搀扶，说道：“要是不行就不用了，有别的办法能看到的。”李行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稍微向门里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青枫，和刚才在压缩空间里面的一样。”李行一又坐回了原地，此时已经又到了日落，李行一盯着天边的晚霞，问道：“这里的时间，是不是过得更快一些？”“是的，”赵宋先答了一句，又默默计算了一下，继续说道：“几个小时就是一昼夜，而且每个不同的空间里时间差异很大，一般来说，内部空间的时间流逝得更快。刚才压缩空间里面的时间就比外面快很多，这里的时间也比外面主宇宙的时间快很多。现在，外面可能已经过了几个月甚至几年了。”

李行一长叹了一声：“那现在，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赵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李行一也没有希望得到会回应：“刚才，我的具现好像很痛苦。就像是......记忆撕裂。”
赵宋摇了摇头：“至少目前，具现作为独立个体，记忆和意识完全跟随主人，应该有完整的意识，之前从来没有具现也能产生记忆撕裂的例子。”
“是吗？好吧。”李行一仍然盯着落日，此时天色几乎彻底暗了，在他们身后的另一栋教学楼，灯光陆续亮起。“刚才我看着他的时候感觉就像有一只手在操纵我的和他的记忆。我感到他的记忆被灌输给我，但我却感觉不到记忆的内容，就像......有一个笼子隔在我和那些记忆中间。”
李行一停了下来，赵宋没有打断他。他知道，李行一还没说完。很快，李行一再次开口了：“在那个空间里的全息屏上，也是青枫的叶片，就和录音笔下面那个一样。这次也没有那种过载的感觉，就是比较顺畅的接收记忆。”
天已经完全黑了，李行一看着远方，像看着几步之外的未来。“那里是一家私人诊所，我经常去那里。我不记得原因，也不记得是怎么去到那里的。只知道我经常在那里，常见的人，只有一个医生，一个护士。那个护士，就是你说的04。之前的那个女人，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名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