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悖论(7)

“这不……我不……”星光的脸颊和整个后背都在发烫，不知不觉中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很合理，星光熠熠，”暮暮侧头凝视着斯派克爪中的羊皮纸，“这张卷轴是唯一一个能让我从不同未来回到此时的物品。假如你阻止了彩虹音爆，并撕毁了卷轴，那我便再也无法回到此时，我所处的未来也确定了下来，这个世界的因果逻辑关系就不能自洽。因此，为了防止陷入悖论，这个世界会用一切办法阻止你，或者我，或者其他任何小马、任何事情毁灭卷轴。这也是为什么，我敢对着那张卷轴开火。”
“你是在朝它开火？”
“是的，我向它射击。我的攻击魔法非常明显是锁定了卷轴而不是你。但你仍旧以为我瞄准了你，于是你使用全部魔力制造护盾——卷轴便掉落了，脱离了攻击光束的路径。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敢将这张卷轴大大地展开——一方面是保护自己，另一方面是想展示给你看。”
“可是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自我意识，阻止我呢？”星光深呼吸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

“它当然没有，我只是用了个形象化的说法。这一切只是因为存在着一个大前提：卷轴无法被毁灭，也即未来无法被修改。”
暮暮停顿了一下，用蹄子将被大风吹起的鬃毛抚平。“在这前提之下，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引发连锁反应，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你不能毁灭卷轴。而如果我穿越到千年前那个寒冬，就算拼尽全力阻止祖先们成为朋友，最终的结果也一定会是：三个部落确实团结在了一起，而小马国、我的祖辈和我自己也确实存在。”
“星光熠熠，当你一开始决定穿越时空阻止彩虹音爆时，你就应该明白：你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我，而是因果律。纵使再强大的魔咒，也不可能与因果律对抗——它是高于一切的宇宙法则。这就好像试图在裁判的注视下光明正大地作弊赢得巴克球比赛一样：你大可使出大把的花招让自己赢得分数。但在最后，裁判一定会根据游戏规则将你的虚假分数清零，你真正的分数会与你作弊之前一模一样。”
“你究竟…为何知道这些？”星光不寒而栗，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充满了她的内心，让她鼻尖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