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人文章——夜闻小记(6)

我无奈地笑了笑，向他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当然，我还是刻意隐瞒了我的内心的真实感受。
他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我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脸。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随即他竟从衣服里掏出钱来，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吃了一惊，连忙把钱还给他。急忙地说着：“不，不可以……我怎么能收下你的钱？你现在已经很缺钱了……更何况我有什么资格能收下你的钱？总之……对不起，对不起……”我似乎也说不下去了，或者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他却只是直视着我，平静地说：
“ ‘勿以善小而不为’ 这是我博览群书的父亲教给我的一条哲理，我想，如果是我的父亲的话，大概也可以理解我吧。更何况，我最终肯定会把本就属于我的那笔钱夺回来的！”
他又笑了，那是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姑娘，我很久没有如此袒露过自己的心扉了。虽然只是聆听，但我依然很感激你！”
那幸福的笑容，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丑陋的脸上吧。

他站起身来，向我再次道谢，便与我分别了。
我同样向他道谢，向他告别。
我用我手里攥着的这笔钱，还是买下了颜料。
在寂静的夜幕笼罩下，我孤身一人回到了家。
……
就写到这里吧？
还真是干瘪无味啊，这些枯燥的文字。
少女看了看桌子旁边摆放着的颜料，拿起画笔来便在日记本的空白处画了起来。
黑色与红色的颜料交织，一只长着恶魔翅膀的马浮现在纸上。
“这是地狱之马。”少女自言自语道。
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微笑。
她没有再说下去后半句。
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芥川龙之介在《某傻子的一生》中写下的一句话——
“如果说神明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那大概就是神明不能自杀。”
少女长叹了一口气，准备迎接今晚的噩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曾认为死亡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解脱，但她也永远无法得到这份解脱吧。
“只是，一切都将过去。”少女喃喃自语道。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少女的脸庞滑落。
今夜，是令人难以入眠的一夜。
只是，一切都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