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人文章——夜闻小记(5)

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但最后他还是坦白道：“你刚才大概也听到了吧，我……偷了东西。”
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能楞楞地问道：“偷东西……可是你为什么要偷东西？”
他好像感到很尴尬，但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向我解释了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我的父亲身患了重病，需要花很多钱才能治好。而我们家为了攒这笔钱可以说费尽了千辛万苦，但最后攒下的钱却被我不慎弄丢了……我可真是个罪人。”
听到“罪人”这个词时，我的心仿佛突然被尖刀刺穿了一样痛。
而他继续解释着——
“虽然最后找到了那个捡到我丢的那笔钱的人，但令我愤怒的是，他居然想私吞下这笔钱而不想还给我。我去警察局里跟警察们说，他们却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别无他法，才打算再把这笔钱从那个人手中‘偷’回来。虽然刚才也没有偷到吧……我发出的动静不慎把他惊醒了。”
“我真没用，我的母亲已经快被我急死了，而我的父亲用一份无所谓的态度安慰着我才更让我更绝望。我……我对不起我的父亲，我不想让他离开我。都是我不好，总是把事情搞砸……”

我听着他吐露的心声，自己的悲伤情绪也被唤醒了。我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伤感。
他似乎把我当做了倾诉内心的对象，继续自顾自地说起了他的过往——
“从小到大，我一直活在战争的阴影中。与我同龄的那些学生们一直对战争充满热情，渴望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我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要夺走无辜之人的性命。在我看来，‘生命’是不分国界，理应平等的。再加上我从小较为孤僻的性格吧，总之我一直被当做‘异类’一般的存在，遭到他们的嘲笑。”
“如今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残酷的战争时期铸造的那些冷漠无情的人心却难以改变。”
“是的，从小我的父亲就教育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对他人抱有尊敬和爱，我们应该以爱回报世界。”
少年说到这里，似乎情绪都变得激动了起来。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圣洁的光。
这却使我的内心更加羞愧了起来。
他似乎误解了我的神情，以为我可能厌倦了他的说辞，总之他尴尬地住口了。并且友善地向我问道：“姑娘，那你刚才被那群小流氓们围堵着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呢？噢……对哦，跑也根本跑不了吧？对不起，我问的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