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曲 第三章——混乱(3)

天空昏暗沉闷，阿鲁卡多走在熟悉的小道上，远处教堂的钟声传入耳中，顿时阴风阵阵，人群纷纷涌向广场，眨眼间他明白了什么，发疯似的奔跑。广场中心竖起了十字架，人们要对触碰禁忌诞下恶魔之子的巫婆施以火刑，在一片喧哗中女人被绑上了十字架，底下的群众肆意辱骂着她。阿鲁卡多从人海中挤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被打得皮开肉绽满脸憔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丽莎。
“妈妈！”阿鲁卡多一边撕心裂肺地呼喊母亲，一边被愚昧的群众袭击着。
“这声音是……阿鲁卡多！”丽莎从昏迷中惊醒，“你在这里做什么，快走！”
“抛弃母亲自己逃走这种事情我做不到。不必惊慌，我马上把你救下来！”头破血流的阿鲁卡多激动地说着。
“没用的，阿鲁卡多！不要过来！”
“可这样，妈妈会——”
“没有关系，”丽莎的语气变得平静且坚定，“如果幸福一定要用牺牲来换取，那为了守护万家灯火，我甘愿成为那唯一知晓痛苦的人。”
“不行！为什么一定要用妈妈的生命！你不是说过众生是平等的吗？”
“对不起，阿鲁卡多，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无法在你需要陪伴时陪伴你。”

“妈妈……”
“听好了，阿鲁卡多，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要铭记于心，”丽萨的语气从平静转向了激昂，“你要憎恨人类，然后成为统治世界的魔王，将他们屠戮殆尽，与其让他们活在世上接受生活的折磨，还不如让他们去死的好，去把你身后的畜牲宰掉吧！”
“住口！”阿鲁卡多怒不可遏喊道：“妈妈是被背叛千百回也能如天使般温柔善良的女性，就算被自己深爱的人类杀死也不后悔。她也绝不会说出这种粗鄙之语！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哼哼，被识破了啊。”
成群的乌鸦飞向十字架，女人发出诱人的笑声，显露出了真身——魅魔。
“不可原谅，”阿鲁卡多没有迟疑，拔出腰间母亲的佩剑，“我要让你付出千倍的代价。”
“来吧，慢慢地被我俘虏吧，”魅魔竖起食指放在上扬的嘴角，“我的孩子，哼哼。”
说罢，魅魔展开翅膀飞向高空，无数的分身将阿鲁卡多团团包围，阿鲁卡多以退为进，寻找突破口，就在他要释放地狱火把分身烧成灰烬的瞬间，数根冰凉的血刺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倒在了血泊中。魅魔蹲到阿鲁卡多身旁把他抱入还中，一边抚摸着他洁白的脸庞，一边露出饱满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