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2)

他想着，现在没事了，打算重拾旧业，做个闲人，过清闲日子。
聂怀桑的画坊又开起来了，落灰的画具又拿出来了。说他做个闲人吧，又每天都在各家奔波，说他忙吧，闲下来又是真的闲。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聂怀桑倒是自足，不再奢求什么。一切都在什么时候转折的呢？许是那日在古巷的初见，巷那头的人他看得很清楚，眉似刀削，眼似剑星，狠厉的眉目嘴角却带着笑，将距离感冲淡。阳光照在他脸上虽明亮却不刺眼，给人印象很深。
在那天晚上，他坐在园中的亭子中画画，无心之作却与白天那人长得一样。月下只他一人，他或许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慌忙，心中的悸动藏不住，压不住。
那人的出现无疑是将一块巨石扔入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波纹。这日，聂怀桑依旧在店中接稿，看着门外络绎不绝的行人，托着头发呆，以至于桌前出现了一个人也没发现，那人敲了敲他的桌子，聂怀桑抬头一看，愣住了，这几天让他魂牵梦绕的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聂怀桑咽了咽口水，机械的问出那句“请问有什么需要？”
那人轻笑一下，道“为我画幅丹青吧。”
聂怀桑画着，不自禁的问了些问题:“敢问阁下姓名？”

“姓聂，名明玦。”他笑着回答，看着眼前这个那着画笔的人，不自觉的笑意更深。
聂怀桑见到他那日，聂明玦也看见他了，一身普通服饰却遮不住那人的清雅，在人群中，他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丹青很快画完了，两人短暂的相处也将结束，但聂怀桑坚信这不是与他最后的相遇——因为那人在走之前自报家门，还说期待着两人下一次的相遇。
看这他离开的背影，勾起了一个不太好的笑容。
——或许他能帮我。
两人抱着别样的心思互相靠近。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怕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吗？都无所谓了。
一来一往便熟悉了，直到那天晚上，聂明玦的突然来来访让聂怀桑有些疑惑，“这么晚来，聂大将军有和贵干呢？”
“怀桑，你知道我不久就会去边疆。”
聂怀桑看着他的脸不语，微叹了一口气，“是，我知道，我还知道，你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因为边疆战事得不到解决，你想让我帮你。”
聂明玦没回答，却抛出另一个问题，“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聂怀桑抬起头，看着天上“我本就想做个书生，可皇帝容不下我，做个军师，我自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