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龙吟

西楚都。
西郊外，荒村古祠，依稀人烟。
木门吱呀推开，老人摘下生锈的锁，少年跟着进屋。
院立蒿草，砖布青苔，室满尘灰，檐挂蛛丝，一景破败。
当年西楚重臣，李菩提，回到寻常巷陌，朝耕暮耘，一如农人。
少年习惯练剑，平日也帮老人干活，交谈间只言片语。
一日，少年院前练剑，李菩提看了许久。
剑势收，少年额头见汗。
“别练剑了，不适合你，试试拳脚。”
“我不会。”
“我教你。”
苍老身形，院中腾跃，看呆少年。
一夜没有雨水，少年想起江宁。
可他知道，出来没有回头。
打开行囊，一对护腕，回忆在朦胧月光下铺开。
那时生日。
“哥，这是什么？”
“护腕，骑马时戴的。”
“骑马？我不会。”
“我教你。”
偶然出游，江宁街上。
“哥，那里好多人啊！去看看吧？”
人群中，桩拴红马，一旁大汉，连鬓络腮，滔滔不绝。
“来来来！各位乡亲父老留步，鄙人流落异乡，身无分文，无奈在此卖马。不过，此马乃西凉汗血良驹，哪位能驯服此马？我才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