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流浪者》（4）|喝酒的喜剧，俩疯子赛酒为大家带来无限欢乐(3)

张疯子听到“平局”二字坚决不同意，说：“明明我赢了嘛！”王秋儿听到这话也不甘示弱：“你怎么就赢了？哼，我又没输！”
“你还没输？你撒地下的酒都快半斤了。老子还让着你呢！”张疯子气吁吁地说。
“哼，我就没输！”王秋儿继续狡辩。
“老子还能喝，你敢不敢哇！”张疯子挑衅。
“喝就喝，谁怕谁！哼！”王秋儿满脸痛苦，却拍着胸腹说。
“二位都顶呱呱，是这个！”王德忠说着竖起大拇指，吸几口烟，继续说，“好了，都别喝了，我给你们每人两包烟好不好？喝酒嘛，喝开心就好了哇！”
“不开心！”王秋儿和张疯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于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钱小松征求大家意见后，分别给两人倒了半碗酒；此时的水壶也空了。
张疯子一口将半碗酒吞了下去，打两个嗝，跟没事人一样。
王秋儿端着碗却迟迟吞不下，刚抿两小口就放下碗，嘿嘿说歇会儿再喝。话音刚落，他一个踉跄坐到桌子下面，把半碗酒撒在地上。众人惊讶之余将他扶起来，他抚摸着双臂连说“没事”。忽然砰的一声，他的裤子掉了下去，他慌忙将裤子提起来。原来他裤带的白布断了，一泡尿顺着裤沿滴到地上，王秋儿顾不上桌上的钱和香烟，嬉笑着跑去路边撕鬃叶系裤子。

乡亲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张疯子将二十块钱和那包烟放进自己的中山装口袋，打趣道：“小子，你还嫩了点！你再练二十年，到我现在这把年纪了，咱再比试一回！要说喝酒呀，老子这辈子就没怂过！”
过了半个钟头，王秋儿还没有回来。出于他的安全考虑，王德忠叫上钱小松去找他，发现他在一块石板上赤身露体地睡着了，一旁晾晒着他的衣物。
张疯子却跟没事人一样，在院里跟吹唢呐的人熟练地敲锣打鼓，吆喝着，玩得开心极了。
人们知道他有三大绝活：送财神，喝酒，唱花灯与敲锣打鼓。
这是王秋儿一辈子最糗的一件事了：他从头到尾没捞到半点便宜，还输得非常彻底。
二人喝酒还结下深厚“友谊”，联手干了一件大事。
那是李老太爷安葬后的第三天中午，王秋儿和张疯子的肚子实在太饥，总得想法找东西填肚子，可半个钟头都没有想出任何合适的想法。王秋儿嬉笑着，想用张疯子喝酒赢的二十块去五六里外的街上吃饭，不料被调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王秋儿说干脆去刨些野菜和摘点野果子凑合一顿，不料被无情拒绝，说他天生就是把贱骨头。他提议去十里外的另一个村子抓鱼烤来吃——听到还要走十里路，又被张疯子拒绝了，还像大人训斥孩子：老子都六十多岁了，哪有你们年轻人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