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豪情(2)

皮尔特沃夫人高高跃起，灵活的像猫，好似全身的重量都不存在；他用脚尖踏着敌人挥出的小臂，手间的弯刀反射阳光耀眼的光，映照对手惊讶的面孔，锐利的锋芒直取敌人的咽喉。时间似乎凝固，但转眼间，刹那变为永恒。
没人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当满天沙尘褪去，朦胧的画面线条逐渐清晰，皮尔特沃夫人被击倒在地，鲜血从头部迸发，流入坚实的沙土中。硕大的拳头静静躺在头顶，宛若肃穆的神像。
他再也无法挥动他的弯刀了。他死了。
敌人缓缓抬起拳头，血滴顺着指尖滴下，在黄褐色的土地上绽放凋零的血花。
“你很快。”敌人唇齿不动的说，摩擦着双拳，“但我更快。”
现场一片死寂。当主持人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吼道：“‘怪物’瑟提打败了‘水蛇’桑塔！十连胜！仅仅一天！他将成为新的传说！！”
但没等他说完，观众已经爆发出疯狂的吼叫与哨声，他们狂呼着，涌向钱箱，拿走属于自己的赌金。这一场的赔率超乎想象的高，没有人能想到一个初入竞技场的毛头小子能够取得这样的胜利。他们高呼瑟提的名字，胜利的欢欣洋溢在每一个角落。

瑟提高举双拳，如野兽一般嘶吼着，环绕竞技场中央昂首阔步，沉浸在荣誉的甜美之中。欢呼，欢呼，此起彼伏仅有喝彩。
他的强大无疑已经被证实了，日后将会有更高的荣誉，还有最重要的，更多的财富。
狭小的帐篷内烟雾弥漫，巴掌大的空间被装满赌金的钱箱填满，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鞑斯坦坐在镀金的铜座上，吐出一大口烟圈，两位婢女立于身旁。他是场子后面真正的老大，身子有如牛壮，光秃秃的头颅下，一道几乎小臂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从耳根穿过狰狞的五官，直达胸口。
“干的漂亮，小子。”鞑斯坦阴笑着，朝瑟提脚边丢出一小袋金子，“你刷新了上座率，我们大赚一笔。”
瑟提一言不发的捡起钱袋，几枚金币咕噜噜滚到粗糙的掌心。
“就这些？”他冷冷看向王座上的鞑斯坦。
鞑斯坦冷笑一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按了两下。“第一天取得这样的成绩固然不错，但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起身，缓缓走到瑟提面前。他们俩居然一般高，鞑斯坦甚至还要高出半个头。
“桑坦曾经也光荣过，但那都已经是过去。那些所谓过去的荣耀连地面上一颗沙子都算不上。怠惰了锻炼，在赌命的场子里耀武扬威。他迟早要败北，而你只是那个捡漏的幸运儿。你太骄傲了，小鬼，就像曾经的桑坦……你看见了，骄傲在场子里可不是什么好事。”鞑斯坦拎起自己宽大的皮衣，在他面前晃动着:“看到了吗？上面沾过的血，比你这辈子见过的还要多。这些血属于曾经那些骄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