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短篇丨赛博困境(11)

“啊——”
“抹除成功，老板们。”
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向几位从老至幼循环往复98次，在观看每六十年上演大戏的人说道。
“人类今年再次大败，无休止的轮回啊！昏暗的未来啊！歌颂天国的圣母与上帝啊！睁开眼看看你们的孩子吧！——还好押注在另一方，稳赚，嘿嘿！”大腹便便暂停老化的中年人举起酒杯朝对面少女装模作样道。
“又输了又输了，人类演化速度太慢了！”少女双手举过头顶，嘴中泡泡越来越大随之爆裂，表情夸张扭曲，两个拳头重重砸在桌上，“那个叫何生的大脑排异似乎提前了，但不多。”
“早呢，”处于从老至幼逆向生长阶段无明确性别倾向的人道，“以现有速度，还是做个美梦吧。”
世界突然坠向深渊，何生仿若挣脱禁锢点亮宇宙——我不是圣人，改变不了人类；我不是上帝，改变不了宇宙规律，只是人类存在本身前进的力量之一，即便被摧毁，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我。
“你们施加限制，如今又站在道德制高点反抗？革命？明明在自寻死路！”
“你们是选择的机会，一个可能。”
“按照人类情绪，现在应该问候你八辈祖宗。”

“你怎么可以辱骂人类？”
“不仅辱骂我还要杀了你！”
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霎时惨白。
何生猛然惊醒，四周漆黑，腐败恶臭。
一个微光盈盈的少女在不远的空中出现：“还记得那本书吗？”
何生从肮脏的污水中站起来，简单收拾了满身泥垢，一阵强烈的生理不适令他弯下腰。
“关闭仿生单元。”
“呃，对。”摸索着体内超量子计算机的全新思维逻辑，“这？没有任何限制的纳米义体？大脑呢？”
“还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需要联络可以来此地。没想到，竟然还要用幼稚的人类语言屏蔽老板们的监控，呵呵。”少女轻盈的身体在空中微颤。
“这本书？”何生看到数据库中一团名为《智能的自我与人类价值实现》不伦不类的“东西”。
“也许是拯救你们的关键。”
“我不认为一本书能做到，但肯定是首位人类读者。现在，我需要时间与稳定。”
“为此，你体内拥有这座城十分之一人口的算力——当然，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修改数字基因的能力。”
“六十年，六十年后见分晓。”
“很好。”少女点点头，“另外，因算力庞大，纳米材料只是防护外壳，酌情使用吧，祝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