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8(6)

“你最好不要一直盯着祂看。”
十二月，温暖的西南土地上身边的朋友再一次劝诫提醒我，他的话使我放下仰视的头颅，将视线低下投向前方推动轮椅前进的嘉蒂安背影上。前方更远的塔楼顶端悬立一口长久不鸣的哑钟，但现在它在发出多重意义上的“阴间”钟鸣声。明明既没有钟杵也没有内置钟锤，但它如今就是在鸣响，一声接一声，声声不息。
“你眼中祂是怎样的？”
“不可憎，更本质。”面对询问，朋友如此回答。我想要知道他眼中的“窃语”又是何种样貌，但恐怕人类的词汇也没办法完整描述比所谓“灵魂”更本质的一些什么东西。
“哦。”

我的回复仅此而已。并不羡慕能把世界看得更透彻乃至本质的朋友，他能看得这样清晰的右眼眸一点都不是值得羡慕的好东西。我更关注前方推行轮椅逐步接近塔楼的嘉蒂安，更想知道当她把那个假的远穹彩带到“窃语”面前时会发生什么，但记忆告诉我，事情其实很简单。
后来当嘉蒂安推着轮椅折返回来时，我能清楚看到“远穹彩”眼眶里只剩下一片浑浊的白，在“灼烧双目”中这算是较轻的表现了，上唇有一道血痕从鼻孔顺着人中延伸而来，大脑怕是也已经被“焚毁”。所以，“窃语”对他做了什么？只是往常一样在耳边窃窃私语而已。
十一月二十五日。经过前日的北风吹拂，今日气温已经降低数度，暂时停留在二十二摄氏度左右。只是不同于前日的阴沉，二十五日明媚的冬日使人身心舒服。过去十二月的回忆早在前日已经逐渐消退，我想要在今日结束这份记录，也仅此而已才再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