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不存在的战区】间章『枯木』(2)

一只只白手套飘起停在耳旁，声音铿锵饱含信念目光热切满腔激昂。
「抵御外敌，击碎『军团』！」
那时他们心中了无杂念唯愿奋战以捍卫身后的旗帜。
那时候是这样的。
那时共和国军抵御外敌誓死捍卫国土至生命最后一刻。
后来正规军死伤惨重到无法建立编制。后来共和国人人心照不宣。
他们一开始还打算略加遮掩——于是他们找上了雷夫˙阿德雷希特这种人。这种亲属今后将被冠以牲畜之名的人。
他并非早有准备。只是第一天妻女得到征调通知时他并未在场。于是当晚他下定决心。
第二天征兵人员再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铁灰发色的戴着墨镜的健壮男子。
「该死的，早点说自己男人是『八六』不就好了吗？还要麻烦我多跑一趟……」
那个手捧花名册的男人一脸不耐烦的转过头。
「喂，猪猡。跟我走，你的妻女就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你选吧。」
于是他在妻女不舍悲哀的目光下乘车离开。

他自己是淡然的。如果这便是最好的结果，那他也无话可说。
他那时仍相信祖国会留有一丝理性与余地。
「雷夫·阿德雷希特，派遣至东部战线第一战区。」
「是！」
面前的军官宣读完最后一个人名，抬头看向静默的人群。
「我是瓦兹拉夫˙米利杰上校，全部分配人员名单宣读完毕。各兵员至军械库拿取装备，十分钟后集合开往战区！武运昌隆！」
「武运昌隆！」
虎啸一般喊出的是必胜的信念——
仅仅是巡逻时碰上的斥候型就屠杀了半数部队。他们连正式攻击都未曾得见，就在长距离炮兵型的炮击下死伤殆尽。
——那时没人想到突击步枪不过是自杀的玩具罢了。
雷夫˙阿德雷希特躺在病床上苦涩地想。他的面前站着沉默无言的米利杰上校。
「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
「……你仍想回去吗？」
那时战斗不再是义务。那时战斗是亲情，是爱情。
「……上校，我本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