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退一步(3)

她险些从位子上弹起来，像发怒的猫一样蜷起身子。“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痛苦，让他永远过不上正常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微微笑了起来。“所以你不需要他死。让我们各退一步吧，亲人之间本应如此相处。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痛苦，作为补偿，我可以提出一个远非正常的生活方式。”
她打算在高戈斯舅舅说完后就放声大笑，她对正常生活的定义，绝对比他想的广泛。
但笑声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高戈斯舅舅有没有意识到，他很擅长让巴达斯舅舅痛苦。
“你害死他了！”伊苏斯尖叫起来，跌跌撞撞地从山上跑下来。真怪，她想，现在我是最不想让他死的人。
巴达斯倒在马车旁，一滩红色在他头下漫延开来。高戈斯跪在他身边，扶起他的头检查伤口。“只是被木头划伤了头皮。给我倒一点水。”
到船上的三里路是她和高戈斯一同抬着巴达斯走完的，前司令的脑袋在她怀里轻轻晃动，好几次她都以为他要醒了，但发现只是生理性的皱眉。要是她现在把他扔在地上，取出匕首，一气呵成……
但她必须承认，高戈斯各退一步的安排更加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