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海底两万里（4至6节）(6)

不列颠皇家海军，恐怕连一半时间都用不到。百年海洋霸主的家底，就是这么雄厚。不过，费希尔筹划远征时，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军事是科学而非玄学，即便是称霸海洋百年的老牌霸主，也不可能只靠“悠久传统”走完一万海里。
对普通民众来说，海上远征不过是舰队出港时的壮观浓烟，以及随后出现在报刊上的系列报道。
报上的军舰永远那么美好 （六）
他们既没兴趣了解相关知识，也没能力获取具体作战计划，参与海战的方式，也就只剩喝下午茶时的聊闲天，外加对报上的图表纸上谈兵罢了。
对费希尔的“直接从业人员”来说，战争则是另一回事。由他负责的皇家海军参谋部，必须同海军省、沿途各海军基地、苏伊士运河公司、英属印度、锡兰殖民地频繁进行沟通联络，为远离本土的舰队提供切实保障。
成千上万的人员需要调动，数以百万的物资需要运输，随便哪个环节出现差池，都有可能导致数十人乃至数百人的重大损失。当然了，从统计学角度出发，纰漏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大毛病完全可以化解成小毛病，小毛病又可以尽量往后拖延。对费希尔来说，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决策层问心无愧全无责任，即便航行中真的闹出事故，问题也应该出在舰员身上....

需要说明的是，筹划远征并非费希尔唯一的工作。英吉利海峡与西地中海的防御，同样让他忙到脚不沾地。为了保护不列颠岛（尤其伦敦），费希尔专门留下舰龄最老的君权级战列舰复仇号，“最后的闷罐炮塔铁甲舰”胡德号、刚入役的爱德华七世级新西兰号，顺便还冻结了拆船厂合同，强迫两艘海军上将级铁甲舰重归现役。
费希尔这么做，很有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但也多亏他的蛮干，海峡舰队才能维持基本架子。当然了，除了折腾旧船，费希尔也没忘记催促新舰，他带上参谋部同僚，将查塔姆海军造船厂、朴次茅斯海军早船厂、帕尔默造船厂、德文波特船厂与博德摩尔造船厂全跑了一圈，用海军陆战队的刺刀，强迫这些企业日夜赶工。
“额外拨款？现阶段一个便士也没有。贷款优惠？找银行和劳埃德要去，海军部与此无干。你们必须认清这样一个事实，皇家海军需要战舰，大不列颠需要战舰，这场战争绝不能离开战舰！所以你们必须解决难题，无论如何也要解决难题！”费希尔在公函当中，如暴君一般气势汹汹地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