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玛门的游戏(15)

莱拉高声呼喊阿拉亚曼的名字，想把他从这混乱的局面中救出来，却没有任何效果。伊沙克在结束了同勒卡姆太太的“争夺战”后又一头扎进了珠宝手推车里，离莱拉越来越远。莱拉对眼前的景象愈发感到恐惧，在发觉自己的努力是徒劳后，莱拉心头又涌起了一股怨意，她突然转身离开大厅，头也不回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迅速驶离此地。吕德里茨小姐是当晚唯一一位没有额外带走东西的来宾。
在回住所的路上，吕德里茨小姐努力使自己忘掉那可怕的一幕，吹进车厢的徐徐冷风让她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可当那个车夫回过头来对莱拉说话时，这个可怜的少女又被吓了一跳。
这车夫的外貌和声音证明他是西塞·玛门！
“小姐，你对那些宝石没有兴趣吗？”西塞问。
今晚吕德里茨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因此她很快从惊吓中恢复，接受了西塞先生为自己驾马车的魔幻事实。
“这个问题之前伊沙克问过我一次，但不论是谁问，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既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漂亮的小姐，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衣服和最珍贵的珠宝。只要你说一句‘我想要’，那它们就是你的了。你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比任何国家的女王还要高贵。不仅是男人，连女人都要拜倒在你的脚下。快说吧，说‘我想要’。”
面对这样的诱惑，不会有人没有一丝的心动，这种心动是合理的，因为这正是人性的显露。但对于莱拉或像莱拉这样的人来说，在心动之上有一种更高尚且更强劲的情感在发挥着作用。有的人称其为“理智”，但那是远比理智更复杂的东西，是理性与感性共同作用的结果。顺从欲望不需要理由，而要拒绝欲望，一万个理由也不算多，这理由可以是对世界的热爱，对圣贤的尊崇，或是对自我的超脱。
“不！谢谢你的好意，西塞先生。我想用阿拉亚曼先生稍早前对我说过的一句话解释我的拒绝，那就是‘财富和炫耀永远无法换取尊敬，衣服上挂满宝石的人实际上是最可悲的’。您只需按我说的地址把我送到住所就好，我会付给你车钱。请您不要再对我多说一句话了。”这就是莱拉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