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战争】不作的海〔1996〕(5)

“胜利女神，这里是希米格1，我们被锁定了，请求开火许可！”恩维尔向指挥部请示道。
“驳回。”
还没等纳米克的脸色发生变化，“嘟嘟嘟”的报警音就响彻了整个座舱。霎时间整个座舱里面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毋庸置疑，一颗导弹正在向他们袭来，希腊人动真格的了。
“导弹！九点钟方向！下高规避！”
不需要去看导弹逼近告警系统的报告，导弹绝对是从他们的九点钟方向过来的，他们正将敌人置于自己的三九线上。“嘟嘟嘟”的声音刚一响起，热诱弹和铝箔条就被恩维尔打了出去，这些装在机尾下方的玩意被不停地向着机身下抛射，在空中拉出一道镶织着红光球与白烟雾的链子，与此同时，恩维尔也驾机朝海面俯冲而去。
如今纳米克能做的，也就只有观看战况和默默祈祷了。他仓皇地向那架幻影2000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个直冲他们而来的白点，这个白点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烟一路冲刺，在他座椅后的机背上爆炸。猛然间巨响冲耳，他的后背就像是被人赏了一拳似地向前撞去。一阵头晕眼花之中，蜂鸣的警报音不绝于耳，他颤抖着去拉座椅下面的弹射拉把。

顶盖脱落，座椅发射，他从那熊熊燃烧的火球中脱离了出来，孤零零地挂在天上。他的世界清静了。强劲的海风冲击在他的脸颊上，搞得他都有点睁不开眼。他急迫地搜寻着恩维尔的踪迹，却是除了落向海面的火球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是的，恩维尔死了。
在经历了这一切后，纳米克每天都生活在悲伤与自责之中，空军认为他如今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适合继续飞行了，让他暂时停飞，但他又不愿真的如懦夫般认输，他想要直面这一切继续飞行——这自然是不被允许的。飞行员是比黄金还贵重的资源，必须受到保护，飞机摔了可以再买，但一个合格的飞行员可就不是那么好训练的。
调查了六年无果后，恩维尔在2002年被土耳其空军追认为烈士，一切关于此事的保密规则都作废了。纳米克自发地向恩维尔的遗孀陈述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恩维尔夫人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结果，六年的时间已经冷却了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她挂念着这一切，日复一日的生活在昨日的世界中，但又无所适从。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纳米克吐露一切的那天，恩维尔夫人问道。

“抱歉，这是保密内容。”纳米克低下了那微秃的脑袋，不敢再继续看向对方。
“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么多，谢谢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