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波尔图未言情(6)

帕尼奥斯不缺钱花，也不愿投身于辛苦的工作中去，他每天的时间都打发在和女人的相处以及对女人的幻想上。如同工作中的人理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业界翘楚，帕尼奥斯也曾希望自己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奉献出所有的爱的女人，就像虔诚的信徒能够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主一样，然而，这种理想已然模糊与遥远。帕尼奥斯曾多次断定真爱是极为难得的东西，以此说服自己趁早放弃。他告诉自己，哪怕是大街上那些白头偕老的伴侣也不过是将爱降格为了一种十分简单的联系，即传宗接代才能够相濡以沫罢了。可每当性的快意过后，爱那虚缈的影子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让帕尼奥斯想要伸手去触摸它。
伊蕾娜是帕尼奥斯遇到过的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接近了爱的女人。他对伊蕾娜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年前，那印象刻印在了帕尼奥斯脑中，就算不借助照片也能回忆得起来。伊蕾娜的脸型是帕尼奥斯最喜欢的，脸整体上宽下窄、棱角分明，额头在帕尼奥斯看来宽阔得恰到好处，令他心驰神往。

和帕尼奥斯约会的那段时间里伊蕾娜穿过许多衣服，但帕尼奥斯每次回忆起她来，她穿的都是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那是帕尼奥斯第一次去伊蕾娜的家里接她时她穿的衣服。与帕尼奥斯后来遇到的许多常在夜晚进行社交活动的情人们不同，伊蕾娜总喜欢在下午约会，因为她觉得把激动人心的时刻留到晚上会让人难以入眠。
帕尼奥斯记得自己和伊蕾娜乘坐帆船航行到海上的那一日，船帆和她的连衣裙一样都是浅蓝色的。海浪翻涌的声音和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相和，形成了一首宛转悠扬的曲。帕尼奥斯不在意伊蕾娜的腿，他在意伊蕾娜的一切。当帕尼奥斯将船停到近海的海波上时，乘着摇摆的旋律，他和伊蕾娜亲吻在一起。这对恋人的唇不想有任何一秒的分离，他们贪婪地呼吸着对方身上的香味，那是在一种澄澈的激情驱使下的炽热表达。
开心的事回想起来总是令人悲哀，发出钢铁倾轧的声音。伊蕾娜终究还是离开了，她已经嫁给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