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波尔图未言情(3)

在帕尼奥斯二十岁时的一个夜晚，他也像那天初次站在娜西娅家门口一样站在伊蕾娜家的门口。然而，帕尼奥斯本人并没有将两次等待女人开门的经历做过对比，他自然也不会发觉在这两次经历中自己的心境有何不同。
帕尼奥斯注意到了娜西娅家房子的淡紫色，只不过那种颜色是被夜晚的黑暗渲染过的，并且在苍白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极不真实。这片拥挤的住宅区的昏暗小巷里除了帕尼奥斯一个行人也没有，十分安静，只能听见隐约的犬吠和虫鸣。帕尼奥斯并不讨厌这个地方，初次来到这里时，他感觉娜米丝家周围散发着一种好似北国的针叶林里才会有的令人精神抖擞的清爽气息。
门开了，娜西娅一个人在这里住，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没有一丝犹豫，帕尼奥斯走进了紫罗兰的房子。只有那第一次，帕尼奥斯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后来的十几次，他都是径直走进卧房。
两人之间的这条连线是如此的简洁，毫不矫揉造作，使得帕尼奥斯直至最后也未在脑海里刻上娜西娅的清晰相貌。他不知道她的家庭、过往，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其他情人。帕尼奥斯没有理由让自己去问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他也对自己发誓，若是娜西娅开始问东问西打探自己，他就当场离她而去。

除了第一次，帕尼奥斯每次来到娜西娅的家里都会带一条自己挑选并购买的天鹅绒长袜，那是如同国王般的欲望要求他做的。作为交换，帕尼奥斯在其他方面允许娜西娅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发挥”。娜西娅在卧室里安装了一盏紫色的灯，只有帕尼奥斯到来后才会打开。帕尼奥斯并不反感这一点，他只知道在紫色的灯光下，娜西娅的肤色不再显得那么深。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异样的？帕尼奥斯对此记忆得很清楚——是第十五次。在那个晚上，帕尼奥斯发出了注定要到来的一声刻薄的叹息。上一个女人娜塔莉亚是在第十九次，再上一个女人葆拉是第二十二次。
当帕尼奥斯第十五次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娜西娅的双腿间时，他问：
“我总觉得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是你换了香水吗？”
“不，我始终用一个款式的香水。你们男人不懂的是，是香水选择女人，而不是女人选择香水。”
“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