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夜静微风好，月圆星满天；太后舰桥坐，当窗应未眠(4)

白金的话也说完了，斯卡蒂招呼也打完了，安静从天花板上骤然笼罩了下来。
这种时候，每过一秒，气氛就会险恶一分。
不过还好，刚刚呆在那里的博士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开口救场：
“欢迎，快找地方坐，我去给你倒碗水喝。”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
“吃过饭了没？”
“没有，你这里不是餐馆吗？正好在你这吃吧。”凯尔希一边熟练地走去上次在深夜和博士对谈的那个位子，一边说道。
看到凯尔希又一次坐在那个熟悉的位子上，那天夜里的场景不自觉地浮现在博士的脑海。
那夜，沉静温柔，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大地都已安寝的静谧中，自己站在她的身后，抚摩着她冰凉的发丝，仿佛是在抚摸一本活的历史书，那些铁与血的峥嵘岁月，那桂花树下的甜蜜与哀愁，此刻都已被流淌的时间所融化，温润地凝结在他的掌心；那烫金的书皮沉默不语，入手冰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向外奔涌着她孤独料峭的灵魂。
也许是那晚的月光太过朦胧，也许是那晚的灯火温暖而又遥远，博士记得在离别的前夕自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的手对她敞开心扉，也记得那晚她笑得是那么幸福，那么美。

博士曾在那天决定不会再让她孤单一人。
这份决心至今也未曾改变。
所以无论她今天来打算说什么，做什么，博士都必然要奉陪到底。
于是博士一边半开玩笑地说着欢迎光临想吃什么这样的话，一边琢磨着凯尔希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心烦意乱，还一边想着得找个借口把斯卡蒂和白金支走。
一个和平日迥然相异的下午，就这样开始了。
“所以，想吃什么？”
博士系好围裙，站在灶台旁边，看着坐在吧台客座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菜单的凯尔希问道。
当然，她来到博士这里一定不只是就为了吃顿饭的。但如果她真的没吃午饭，博士还是要先把她喂饱的，填饱肚子再说正事更有力气不是吗。
而另一边，随着斯卡蒂和白金的离去，凯尔希便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态，仿佛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趴在桌子上把玩着那张塑封了的酒红色菜单，虽然是一副正在考虑点什么的样子，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眼神只是空洞地在上面扫来扫去，完全没有聚焦。
之前博士也不是没见过凯尔希疲倦的样子，还记得当时医疗部的大家一起探讨怎么才能保住霜星一条命的时候，凯尔希拼尽全力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也曾累到开会的时候都睁不开眼。总的来讲，在博士的印象中，她即使再累，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晰地表达出来，她总是会像是铁人一般把自己的脆弱掩饰得很好，给外界展现的都是她刚强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