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发(5)

“好吧……老林你也保重……”甘郎明见状也只得无奈叹息，并试图以将话题转向乌里扬诺夫是方式缓解一下气氛：“所以兄弟，你又是啥情况？看你这欲言又止的，不会你的政委也是个你在莫斯科的老熟人吧？还是担心自己到时候又是语言不通又是水土不服的？”他拍了拍乌里扬诺夫的肩头，并试图将后者拉到身边。
但他却只是轻轻将甘朗明推开，带着他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回应着甘朗明的疑问：“我倒希望能是个老熟人，结果他们都没告诉我要去对接的政委是谁……”他无奈的摊了摊手，但相比林振辉那未知又已知的命运，他的无奈针对更多的是这不明不白的军事安排。“倒是和我说我所负责的地方会有几个我的老熟人，没错，莫斯科来的那种……希望如此吧。”
“好……好，我知道了，行吧……”甘郎明本想着让这临别时刻能稍微多出哪怕那么一点的欢笑，但现实的重量却让他无言以对，他看着面前的两位好友，想说些什么，但却又如鲠在喉。他的喉结微微颤抖，却只迸出了一阵叹息。
“那……我就不叨扰了，先走一步。”尽管距离预定的出发时间还有将近十分钟，但这最后的道别却被林振辉早早的说出了口。他再度看了一眼身边的二人，轻叹一声，扭头离去。

“都走了……行吧，走了……兄弟，多多保重”跟随着林振辉的脚步，甘郎明也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去，唯余乌里扬诺夫一人，怔怔地杵在原地，似是还没有从这悲切的离别之中缓过神来。
“来自莫斯科的老相识……呵……”他明白这不可能，即使真的对他进行了特殊照顾，那也无非是几个名义上可能是他“老乡”的俄罗斯人，而绝非是那些在1986年随他一同重返，解放祖国母亲那颗业已被心灵阴霾与核子烈焰二度摧残却依然瑰丽不朽的心脏的亲密战友。
“他们难道还能把那两位上校从核爆辐射尘中拖出来吗……”
他无意识地彳亍着，任由自己的身躯牵引着他的灵魂……直到他在一辆正在预热引擎的猛士装甲车前停下了脚步——从车牌号上判断，这确实是那辆将接他前往前线的装甲车——很明显，他的政委已经在驾驶座上等候多时。
“好吧，至少还能有点时间来认识认识……”
他拉开车门，跨上了副驾驶。
“兄弟，别来无恙？”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托你的福，刚从东欧飘回来。”这意料之外的“重逢”让他那一时间被悲戚填满的内心重新燃起一丝温暖，他的嘴角不自主地弯出一个微笑。

“那么，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