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金钱组/民国】相交线（2）(3)

他将钢笔的笔尖恶狠狠地折成一个圆弧，桌上的纸张也沾了大团的墨水，烟酗得更凶了，房间里常常一股子呛鼻的味儿。但再急躁又能怎样呢？
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轻飘飘地攥住他的心脏，时不时就要掐住血管，叫他难以呼吸。
此刻，疯狂挂念了四天的人就在自己怀里，笑闹着同他讲话，那么鲜活、那么美好，任谁都舍不得放开。
王耀终于迟钝地察觉了一点异样。虽然他平时和阿尔弗雷德也有这样的拥抱，但都是朋友一般的浅尝辄止，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样，抱得这么紧，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消散似的。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
“……”对方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他。而王耀的双颊早就染上了一抹浅浅的霞色，落在苍白的肌肤上却是更招人注目。
王耀自然没注意到阿尔弗雷德越来越沉的眼神，他理了理额前的黑发，同一旁的陈斌一干人打过招呼后，才抬头迎上阿尔弗雷德的目光，莞尔一笑。

“走吧，我同他们讲完话了。”
金发青年却只是闷闷地点点头，转身向前走去。王耀有些疑惑，本想跟上问问，脚踝处却传来阵阵隐痛，他下意识低头去看，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老高了。
阿尔弗雷德看他没跟上，转身一低头就看见了王耀的脚踝，立时脸色阴沉下来。他走到王耀面前蹲下，示意他上来。
王耀习惯性地要开口推脱，却被他抢了先：“耀，你必须去看看医生。不许推脱，你身上是不是不止这处伤？”
王耀：“……”他承认阿尔弗雷德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于是，王耀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人背着去医院的待遇。或者说，是他开始记事以后的第一次。
医生显然对他这样的病人见怪不怪，只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叮嘱了几句。当王耀不得不把衣服拉起来方便医生处理时，他莫名觉得身后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
王耀一回头，只看见金发青年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阿尔弗雷德抬头粲然一笑，天蓝色的眼眸盛满了笑意，将晦暗不明的想法掩盖在深处，王耀没看出什么异常。